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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仕鲁 编辑
李仕鲁,字宗孔,明濮州(今山东鄄城)人。自幼聪颖灵敏,学习勤奋,曾足不出户在家专心苦读三年。闻鄱阳朱迁公得南宋著名理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朱熹之真传,便去拜访从游,饱学朱熹学说。
李仕鲁性情刚介,由儒术起,方欲推明朱氏学,以辟佛自任。由于未被采纳,置笏于地,触怒明太祖而死于阶下。
字:耿光
所处时代:明朝
民族族群:汉人
出生地:濮州(今山东鄄城)
本名:李仕鲁
官职:大理寺卿
仕途经历
洪武中,朱元璋崇尚朱熹学说,下诏寻访深谙朱熹学说之儒士。有人举荐李仕鲁。入朝晋见时,朱元璋大喜曰:“吾求子久,奈何姗姗来迟!” 李仕鲁感动得热泪盈眶,拜伏在地曰:“臣愿为皇上拼死效命,不惜肝脑涂地!” 朱元璋遂任命李仕鲁为黄州同知。临行前,皇上亲切勉励曰:“官虽不大,可是亲民之职,需要汝等饱学之士,行圣人之言,朕才安心。”
仕途业绩
李仕鲁上任后,忠于职守,治民有方,政绩卓著。一年后,名声远播。洪武十四年(公元1381年),朱元璋将李仕鲁召至京城,提拔为大理寺卿。李仕鲁为官刚直不阿,一身正气,敢言他人不敢言之事,被朱元璋视为股肱(gong音共)之臣。
锦衣卫头目上官一锋的哥哥因贪污被人告发,送至大理寺。上官一锋找到李仕鲁,为其哥哥求情,请求从轻发落。当时,正值朱元璋大肆清洗贪官,李仕鲁不但没对上官的罪行进行遮掩,反而如实向朱元璋禀报。朱元璋大怒,下令将上官一锋的哥哥处死,并罚扣了上官一锋一年的俸禄。因此,上官一锋与李仕鲁结下了不解冤仇。但由于朱元璋对李仕鲁极为信任,李仕鲁也没有任何把柄可抓,上官一锋一直没有对李仕鲁下手的机会。
洪武初,朱熹学说虽然开始成为显学,并占据了统治地位,但是,人们对于事功的追求,给予了各种不同思想以一点活动的余地。当时的名臣宋濂便精通佛学,这或多或少对于朱元璋会有所影响。再加上朱元璋从一个年轻和尚脱下袈裟,投身到了农民起义的大潮之中,十六年后,登上了皇帝的宝座。由和尚到皇帝,这样一个特殊的变化,也就必然给明初的佛教带来一些特殊的影响,这也就决定了明初佛教的微妙地位。据《明史》记载:“帝自践阼后,颇好释氏教,诏征东南戒德僧,数建法会于蒋山,应对称旨者辄赐金襕袈裟衣,召入禁中,赐坐与讲论。”当时的僧录司左善世宗泐与僧人来复齐名,都是兼通儒学的高僧,朱元璋称之为“泐秀才”。
朱元璋大力推尊佛教,在京城内外遍设高僧衙门。僧录司是明代佛教最高管理机构,赋予其很大权限。设左、右善世各一人,正六品;左、右阐教各一人,从六品;左、右讲经各一人,正八品;左、右党义各一人,从八品。都提高了他们的品级和俸禄。各府县则设有僧纲司,选精通经典、戒行端洁者掌之。并定全国僧人为三等:曰禅、曰讲、曰教。朱元璋诏集名僧在京城举办各种大规模的法会,并亲率文武百官向佛祖顶顶礼膜拜。洪武四年(1371)十二月的蒋山太平兴国寺广荐法会,共征召了高僧十八人,宗泐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后来还俗为官的吴印也是其中之一。朱元璋亲自组织刊刻佛教大藏经,即著名的《洪武南藏》,将佛教定为经典之学。朝廷还给僧人颁发度牒,允许僧人结坛说法,竭力保护寺院财产等等。
道教是中国本土的宗教,历来有着较为广泛的社会基础。朱元璋起自民间,对于道教有特殊的感情,在他打天下时,身边的周颠和铁冠道人张中就都是道士。而他本人也经常阅读道家的经典《道德经》。明初最为著名的功臣刘基,也是颇信道教的。传说中他曾师从九江道士黄楚望,得其天文地理术数之法。在明初的功臣当中,刘基近道,而宋濂近佛。历朝的统治者,都要宣传、神化自己是有天命的。因此,明建国后道教与佛教一样,成为朝廷确定的官方宗教。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江西龙虎山第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被召入朝,朱元璋命去其天师之号,封为真人,世袭,称龙虎山正一真人,秩正二品。另设法官、赞教、掌书各二人。阁山、三茅山各设灵官一人,正八品。另设太和山提点一人。这完全是一种特殊的恩封,对于当时全国道教的管理并没有直接关系。掌管全国道教事务的机构还是与佛教的善世院同时成立的玄教院。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始置道录司。设左、右正一各一人,正六品;左、右演法各一人,从六品;左、右至灵各一人,正八品;左、右玄义各一人,从八品,基本与佛教的管理一样。对于地方道教的管理,则于府、州、县分设道纪司,以掌其事。
犯颜直谏
由于朱元璋对僧、道的尊崇,全国建寺观,度僧道之事便一发而不可止。到洪武六年(公元1373年)取得度牒的僧、道多达九万六千余人。更有甚者,一些位居高官的僧道,在朝中恃宠横行,谗毁大臣,如刘基、徐达、李善长、周德兴等皆被无辜猜疑或诽谤,满朝大臣皆不敢言。惟有大理寺卿李仕鲁与给事中陈汶辉相继上疏谏争。在李仕鲁等儒臣们看来,对于佛教和道教,应该是实行厉禁的。反对朱元璋“舍圣学而崇异端”
陈汶辉的上疏说:“自古以来的帝王,没有听说过士大夫和僧徒,混杂居住共事,可以互相帮助的。功劳卓著的旧臣和德高望重的长者都想辞去俸禄离开官职而去,但是僧徒邪恶的人更加厉害地用谗言进行离间。如刘基、徐达的被猜疑,李善长、周德兴的被诽谤,和萧何、韩信相比,其危害疑忌相去能有多远呢?伏望陛下对于辅佐大臣和亲信骨干,全部选取在道德行为文章方面才德杰出的人,则天下太平很快就可到来了。”朱元璋听不进他的意见。
李仕鲁上疏说:“陛下正在创建千秋功业,凡是立心用意所指的地方,就应是指示给子孙万世的法规章程,为什么舍弃儒家圣学而崇尚佛教异端呢?”章疏奏进了数十个,朱元璋不但不听,而且,对李仕鲁所奏“舍弃儒家圣学而崇尚佛教异端”一说特别反感。怒曰:“朕心意已决!”
上官一锋借此大做文章,在朱元璋面前添油加醋,污蔑李仕鲁在家出言不逊。说皇上起用僧众是因为皇上出身和尚,当了皇上也改变不了和尚习气。如此大量起用僧人,必然导致大明倾覆等。朱元璋听后将信将疑。李仕鲁性格坚强耿直,由儒家学术起家,正欲打算将朱熹学说发扬光大,以排斥、驳斥佛教为自己的任务。第二天一早上朝时,他第二十九次上疏,劝戒朱元璋“崇儒戒佛”。在多次上疏不被采纳推行的情况下,竟在朱元璋面前请求说:“陛下深深地沉迷在佛教和道教之中,臣的言论陛下听不进去了。我归还陛下朝笏,乞请赐准退休,回归故里。”遂即把朝笏放在地上。朱元璋本来对上官一锋的话将信将疑,见李仕鲁掷朝笏于地,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心想,你明知此事我心事已决,还如此劝阻,岂不故意损我皇威,其心可诛。且不说背后有无欺君之言,单凭冒犯天威,就该死罪。遂命令武士捽(zuo音左)住李仕鲁,摔下殿阶。李仕鲁脑浆涂地,即刻死在阶下。
陈汶辉,字耿光,诏安人。因有人推荐授官为礼科给事中,后升迁至大理寺少卿,多次上书议论得失,都直言不讳。最后因违背了皇帝旨意,恐怕被治罪,投金水桥下而死。
李仕鲁和陈汶辉死后,朱元璋才慢慢了解到,诸僧的行为有很多都违犯了法律。洪武十七年、二十四年、二十五年,朱元璋先后下诏书清理佛、道二教。
《明史·卷一百三十九·列传第二十七》
李仕鲁,字宗孔,濮人。少颖敏笃学,足不窥户外者三年。闻鄱阳朱公迁得宋朱熹之传,往从之游,尽受其学。太祖故知仕鲁名,洪武中,诏求能为朱氏学者,有司举仕鲁。入见,太祖喜曰:“吾求子久,何相见晚也!”除黄州同知。曰:“朕姑以民事试子,行召子矣。”期年,治行闻。十四年,命为大理寺卿。
帝自践阼后,颇好释氏教。诏征东南戒德僧,数建法会于蒋山。应对称旨者辄赐金礻阑袈裟衣,召入禁中,赐坐与讲论。吴印、华克勤之属,皆拔擢至大官,时时寄以耳目。由是其徒横甚,谗毁大臣。举朝莫敢言,惟仕鲁与给事中陈汶辉相继争之。汶辉疏言:“古帝王以来,未闻缙绅缁流,杂居同事,可以相济者也。今勋旧耆德咸思辞禄去位,而缁流憸夫乃益以谗间。如刘基、徐达之见猜,李善长、周德兴之被谤,视萧何、韩信,其危疑相去几何哉?伏望陛下于股肱心膂,悉取德行文章之彦,则太平可立致矣。”帝不听。诸僧怙宠者,遂请为释氏创立职官。于是以先所置善世院为僧录司。设左、右善世,左、右阐教,左、右讲经觉义等官,皆高其品秩。道教亦然。度僧尼道士至逾数万。仕鲁疏言:“陛下方创业,凡意指所向,即示子孙万世法程,奈何舍圣学而崇异端乎!”章数十上,亦不听。
仕鲁性刚介,由儒术起,方欲推明朱氏学,以辟佛自任。及言不见用,遽请于帝前,曰:“陛下深溺其教,无惑乎臣言之不入也!还陛下笏,乞赐骸骨归田里。”遂置笏于地。帝大怒,命武士捽(zuo)搏之,立死阶下。
陈汶辉,字耿光,诏安人。以荐授礼科给事中,累官至大理寺少卿。数言得失,皆切直。最后忤旨,惧罪,投金水桥下死。
仕鲁与汶辉死数岁,帝渐知诸僧所为多不法,有诏清理释道二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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