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 编辑

中国历史与文化中的特殊群体

游侠(Ranger),别名是游骑兵,是中国历史与文化中的特殊群体。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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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游侠

外文名:Ranger

别名:游骑兵

类型:特殊的群体

代表:游侠精神

特点:丰富的内涵和文化意义

游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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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是一个,然而不单单属于他们,我想写的不是侠,而是游侠精神,这样题目就广的多了,涉及的各种观念也更加复杂。

游侠精神决不等同于侠义精神,前者比后者有更加,可以说,游侠精神属于一种中国传统民间文化。

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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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谈谈最早的游侠精神,就是先秦两汉时代,印象里最早把侠提到学术问题的高度上讨论的人应该是韩非吧。

韩非在五蠹里说:“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摆明了他的态度就是跟侠作对的。

别急,在我们看问题之前,先看看韩非是什么人历朝历代,都说韩非是法家的代表人物,说是这么说,可俺总觉得跟李悝、商鞅、起之流相比味道有点不对,洋洋二十二卷《韩非子》从头到尾好像不是在说要如何建立一个完整有效的法制社会,而是在教当皇帝的要如何把大权都抓在手中,如何控制手下和老百姓们。

韩非以“法、术、势”为其理论核心,我看得改一个字,改成“权、术、势”更象回事。

总之他那一套东西,就是给独裁者提供了一套完整的理论和手段。

回到主题,韩非既然是站在独裁者那一边的,自然就对唱反调的痛恨不已,“而侠以武犯禁”,手里有点武力,就敢跟独裁者叫板?该杀。

如此看来,侠的首要条件好像就是得有武功了,可再看看太史公笔下的大侠朱家,无论是游侠列传里面还是季布栾布列传里面,记载朱家的事都没提到他身负武功,可此人却是汉代第一大侠。

怎么搞的?侠也可以不会武功?

太史公还说,“至如朋党宗强比周,设财役贫,豪暴侵凌孤弱,恣欲自快,游侠亦丑之。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令与暴豪之徒同类而共笑之也。”“至若北道姚氏,西道诸杜,南道仇景,东道赵他、羽公子、南阳赵调之徒,此盗跖居民间者耳,曷足道哉!此乃乡者朱家之羞也。”

看来成为侠,最重要的不是武功,而是一种游侠精神。

我们回头看看太史公笔下的那些说客们,苏秦、张仪、范雎,以至后来的郦生、陆贾之辈,其言谈行事,按今天的说法果然是大有江湖气,按那个时代的说法,就是大有侠气。

再看看太史公的四公子列转,里面所描写的另一种人,虽然不是所谓的游侠,但他们身上的侠气却更加明显,就是那个时代极为风行的门客们,有的也许有武功,有的干脆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别说武功大概什么象样点的本事也没有,可他们的行事为人让人们怎么也难以把他们和侠分割开来。

还有一种人,也没把他们当游侠来写,可提到这种人,人们就自然要把他们和侠联系起来,就是刺客。

说客、门客、刺客、侠客,这四种人合起来,构成了先秦两汉那个动荡变革的时代出现的“侠”这种概念。

这四种人有明显的相同之处,就是他们都是平民出身的人,都是因循守旧的传统贵族门阀和后来的独裁者们所不喜欢的人,但把他们真正联系在一起的是他们身上那种共同的精神气质。

刺客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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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虽然在先秦时代就出现了,可当时并不盛行,侠真正成为一种盛行的社会现象并得到普遍的社会承认是在两汉时代.

然而如前文所说,先秦时代的侠虽然还没有很大的社会影响力,但侠的那种精神已经充分体现在当时社会的三种人身上,就是说客、门客和刺客.

两汉游侠精神和他们这种精神一脉相承,并且伴随着当时社会结构变革,新思潮的产生和道德与审美观念的变化而形成的.

因此我们有必要先看看这三种人,在这三种人当中,最早出现在记载中的是刺客(本来想写最早出现在历史中,没凭据不能乱写,要是连最早出现在记载中都不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先来谈谈刺客

先秦时代的刺客可谓多如牛毛,有点名气的也能一手抓一大把,随便挑两个讲吧.

春秋时晋国,栾氏家族的势力盛极一时,最后公然与国家作对,栾家有一个著名的勇士督戎,多次让对方尝到苦头,相国范宣子为这事极度烦恼.

范宣子有一个奴隶名叫斐豹,这天来见范宣子,提出愿意用督戎的人头来交换自己的自由.

范宣子大喜过望,立刻对此奴隶发誓说,“而杀之,所不请于君为尔焚丹书者,有如日!”(原文是不是这样记不清了),有太阳在你我中间作证,你杀了他,我一定上奏国君,把你奴隶身份的档案烧掉.

后来斐豹果然在一场决斗中杀死督戎,得到了自由严格说来,既然斐豹是在一场公平决斗中杀死对方的,他就不算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刺客.

然而这个故事在那个时代毕竟有其特殊的意义,在周王朝五六百年等级森严的贵族门阀制度下,贵族垄断着这个社会的一切,财富、政治权力、文化思潮,国家、社会的命运,甚至掌握着他人的人生.

平民在那个时代是被握在贵族手中的,不过是他人手中的棋子,他们的命运是被别人安排好的,依附于他人而生存,在贵族眼中他们没有社会地位,没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人生价值,没有应当受到尊重的个人尊严,换而言之,平民没有所谓的自我,至于斐豹那样的奴隶,在别人眼中根本连人都不算.

斐豹作为一个社会地位最卑微的人,不甘心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不甘心一生不被别人当成个人来对待,他要凭自己的努力来反抗这个等级社会,要自己来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以想象斐豹所要的,不仅仅是自由,他还想要堂堂正正地活着象个人样,他还要让他的行为得到社会的承认,换句现代的话来说,他要体现他的自我价值,独立于贵族门阀之外的自我价值.

回头再看看这个故事,一开头,这个奴隶竟敢来找他的主人,堂堂一国之相,来面对面谈判,向他的主人来开出交换条件,这个行为在当时的时代已经算是惊世骇俗的举动了,你算是什么,竟有资格以平等的身份来跟你的主人说话?

我们无从知道斐豹用什么方法说服了范宣子以致他接受了斐豹开出来的条件,但可以想象斐豹在谈判的时候一定表现出了一种非凡的自信和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使得范宣子不得不被他的气度所折服,至少,我们可以看看事情的结果,就是范宣子不但接受了他的条件,还向他起誓遵守.

那个时代的人们是不轻易起誓的,一旦起誓,这个誓言就对他有真正的约束力,他起誓,已经充分表明了他对这个奴隶的尊重和承认.

两千多年来,“范宣子向奴誓”一直被传为美谈,就算是斐豹没有成功而在那场决斗中被杀死,他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他至少已经得到了除自由以外他想得到的东西.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一个游侠精神:自我意识的觉醒,对命运的反抗,对贵族等级制度的反抗和蔑视,对自我人生价值以及社会承认的追求.

这一切,在两千多年前显得那么悲,然而又是激动人心,因为中国人终于开始关心人的问题了:

我不知道斐豹是不是第一个这么作的人,如果是,那这就是当年数百万地位远比斐豹高然而同样是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平民的耻辱.

他们本该比奴隶更早觉醒

再来看看另一个刺客的故事:晋人豫让,本是大门阀智伯的家臣,韩赵魏三家分智后,赵家族长赵襄子恨透了智伯,把他的头颅作成溲器豫让听说这事后就说,他报复得也太过分了,人死了都不放过,本来这是他们二人的恩怨,但他这么作我非替智伯报仇不可.

于是豫让策划刺杀赵襄子,结果被抓住了,赵襄子听说了他的事,感于他的一片忠义之心把他放了.

豫让仍不死心还想刺杀他,就拿漆涂在身上改变相貌,又吞炭改变其声音以致于连妻子都认不出他来,他再次去刺杀赵襄子,结果还是被抓住了,赵襄子说这回我不能再放过你了,你死前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豫让说,我只想刺你的衣服几剑以尽我对智伯的心意,于是赵襄子就把外衣脱下来给他,豫让对这件衣服连刺三剑,大呼我为智伯报仇了,伏剑而死.

传说豫让刺了赵襄子的外衣三剑后,这件衣服上竟留下了斑斑血迹.

事实上,智伯可以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用我们今天的观点来看,豫让的行为是善恶不分,一味愚忠,甚至说是助纣为虐也不为过.

然而我们看看豫让生前和别人的两段对话,也许就能了解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人对豫让说,你当年也曾为范家、中行家效力,这两家都被智伯灭了,你不为他们报仇反倒为智伯卖命,为什么今天智伯被人灭了你就这样死心塌地要为他报仇?豫让回答说,当年范家、中行家随随便便看待我,我就也这样对待他们,智伯待我象对待国士,我自然要用国士的行事方式来报答他.

又有人看到豫让漆身吞炭的惨状就劝他说你何必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以你的才干,当初你要肯投靠赵襄子,一定会得到他的重用和信任,那时你要刺杀他,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豫让回答说,如果我真这么干而赵襄子也真这么重用信任我,那他也算是我的知己了,我要再刺杀他就太对不起他,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豫让的前一句回答,可以说是开两千年来士为知己者死的滥觞,他对范家、中行家和对智伯不同的态度再明白不过地表明他的意思:我豫让不是你们任何一个的附属品,我就是我自己,我没有给你们报仇的义务,给不给你们报仇全在乎我自己.

豫让所追求的,仍然是等级社会里平民的个人尊严和社会、他人对自我价值的承认,尤其是在向来瞧不起平民的贵族阶层面前.

既然我不是你们的附属品,那么我们之间的交往就应该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如果你不肯和我平等相交,我们之间就只有利益关系,人走茶凉.

这种想法在上下尊卑等级森严的社会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然而豫让摆脱了这种蛮横霸道的传统道德观念,开始用自己的眼光,自己的观察,自己的分析判断来指导自己的行为,而不是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贵族社会里所谓的国家利益,忠孝观念实际上全都是胡说八道,哪里有真正的国家利益?有的不过是贵族阶层一家、一族的利益,甚至是独夫的利益,平民的利益,这些人从来没放在心上,所谓的善恶、是非观念,也全是建立在贵族的基础上.

这样,豫让建立了自己的是非观、善恶观,并且要用自己的行为来赢得承认.

实际上,“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包含了比字面意思本身更丰富的内容,豫让是为知己而死的吗?不错,确实是的,然而他的死还有另一种意义,就是他这样为知己而死也是为了换得社会对他的承认,换得社会对他的个人尊严、道德观念和自我价值的承认.

道学家们可能会鄙视地说这人为了求名声而不择手段,他们永远不能理解平民对贵族社会无奈的反抗,豫让的求名,和虚荣的名声有本质的区别.

另一个著名刺客要离,千百年来一直背着这个骂名,我却一直对他这种特殊形式的反抗抱有深切的同情.

一死来换得尊严,今天这种事也并不少见,不过形式不同而已.

至于豫让的后一句话,则表明了他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目的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平民,我首先要活得堂堂正正,活的要有原则,这样我在面对贵族的时候才能够傲然无惧,我才能够被社会所承认.

豫让失败了吗?单就刺杀赵襄子这件事来说,他失败了,但就他所要追求的终极目标来说,他没有失败,两千年来人们说“士为知己者死”这句话,都能想到它的始作俑者豫让.

他不仅得到了当时社会的承认,还得到了历史的承认他的反抗至少在这个意义上是成功的.

侠客精神,从最早的意义上讲,就是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对传统社会、等级社会的反抗,个性和自我价值观、是非善恶观、社会观的初步建立.

这种反抗最早体现在刺客们的身上.

只不过以生命来反抗,以死来换取这一切,代价太沉重,也太悲凉了点

但还是值得的

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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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说:“自秦以前,匹夫之侠,湮灭不见,余甚恨之。”说明自古以来侠不为人重视,所以也无人记载。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述了几位游侠。后来的历史表明,侠仍没有人记述,只能寻之于野史、小说、志异、笔记、杂谈之类。

司马迁记述了若干个典型人物,择其要者录之如下。

1、孟尝君

孟尝君,姓田名文,承父田婴立于薛地。他在薛地招食客数千人,都给很优厚的待遇,无贵贱之分。这些人非常复杂,可谓良莠(you三声)不齐,高低不等。一次孟尝君逃出秦国,就靠的是门客中的“狗盗”(贼)和能“鸡鸣”(学鸡叫)者,盗得狐白裘,赚关出城

食客中有个叫冯驩(huan)的。孟尝君文传舍长(大约是管理人员之类):冯驩怎么样?回答:“冯先生甚贫,犹有一剑耳,又蒯(kuai)缑(捆绑在剑柄上的草绳)。弹其剑而歌曰:“长铗(jiá)归来乎,食无鱼。”孟尝君给冯*换好了一点待遇,有了鱼吃。后来冯驩有要车,要家。孟尝君养了这么一个人。然而,后来孟尝君遇困被废,却多亏冯驩帮孟尝君解困复位。冯*的作为是任侠之士,当时是一种风气是好是不好?任任评说。

太史公说:我到过薛地,乡里多暴子弟。问什么原因,说:当年孟尝君招天下任侠、奸人,有六万多家。

可见,古之侠客也不是什么好事。事情总有其两面性。

2、平原君

平原君赵胜,赵公子,喜宾客,宾客数千人。平原君为相赵惠文王,三去相,三复位。

秦围赵都邯郸,赵使平原君去楚国求救,打算从食客中选出“有勇力,文武具备者”二十人同行。结果,选出了19人,在没有合格的,差一人,这是门下有一个叫毛遂的,出来表示愿随行。平原君问:“先生胜门下几年了?”毛遂回答:“三年了。”平原君说:“贤人处世,像锥子在囊中,锥子头立即就从囊中露出来。你在我这三年了,没听说过你,一定没什么本事,你还是留下。”毛遂说:“我今天就请你把我放进囊中,使我早点脱颖而出。平原君就同意毛遂随行。

毛遂到了楚国。平原君与楚合纵,言其利害,日出言之,日中不决。十九人对毛遂说你上。毛遂按剑历阶而上,对平原君说:“合纵的事,几句话就决定的事,谈到中午了,还决定不了,怎么回事?”楚王问平原君这是什么人?平原君说:“是我的从人。”楚王叱曰:“下去!我和你主人谈,你算什么人!”毛遂按剑而前说:“王之所以叱遂者,以楚国之众也。今十步以内,王不得不恃楚国之众也,王命悬于遂手。吾君在前,叱者和也?”毛遂讲了合纵对楚有利的道理,楚王决定与赵联合抗秦,当场歃血为盟。

这个故事讲述了毛遂持剑在楚王前十步之内的优势,楚王虽“地方五千里,持戟百万”,却束手无以对应,只好点头允诺合纵。

这个故事突出了“侠”的作用,“毛遂自荐”自此成为经典。

司马迁说:“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对游侠的肯定多于批评。特别是游侠的这种“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的品质岫岩,一直为中国武术界所颂的武德。

出自《中国传统武术史》于志钧著,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对于本文中本人不会打的字,希望高人能更正,谢谢)

西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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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西方文化中的巡林客(Ranger)是另外一种游侠。从心态和理念上说,他们更接近东方的侠客。他们以森林为家,以动物为友,与自然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他们的行事原则遵循自然的选择或是自己的心。以“龙与地下城”的标准来看,大多数游侠的阵营都是善良的,然而他们的性格更倾向于叛逆,这完全就是东方侠客的翻版。许多巡林客都是森林女神梅莉凯的追随者,正如《黑暗精灵》里的老游侠蒙奇所说的,神祉只是赋予理想的一个人格化的名字,好让自己在背离自身真理道路的时候,还能有所依循。巡林客与圣武士的关系很有趣,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然而他们的信仰、风格、哲学和审美观完全不同,比如说巡林客经常利用陷阱作战,而圣武士则根本不曾考虑过迂回或撤退之类的策略。他们之间可能相互带着某种恶趣味的轻视或敬而远之的态度。在《博德之门2:安姆阴影》中看看巡林客Minsc和圣武士Keldorn斗嘴也是蛮有趣的事情。最著名的Ranger大概当数R·A·萨尔瓦多笔下的黑暗精灵崔斯特·杜厄登,他是诸国度里最受读者欢迎的英雄之一,而关于他的10部小说也被认为是最“武侠”的奇幻作品。

但要说西方游侠之祖,恐怕非《指环王》中的阿拉贡莫属,自我放逐的王储,没事喜欢板着脸训人,袍子稀脏你却觉得他有种特殊的魅力,实际心地好得要命……这一切,大概都是一个最初的游侠形象。从年代上来看,确实早于前一部,游侠的形象也更为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