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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6月发生于南京下关的国民党特务殴打民主人士的暴力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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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6月,国民党发动的内战已经迫在眉睫,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召开反内战大会,推举马叙伦等11人为代表赴南京请愿,呼吁和平。6月23日,上海150多个人民团体发动近10万群众,在上海北火车站集会,欢送以马叙伦为团长的上海人民和平代表团去南京,并在会后举行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代表团到达南京下关车站时,国民党特务对马叙伦等大打出手。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下关事件。事件发生后,爱国民主人士一致奋起反抗,痛斥国民党的法西斯暴行。

(概述图来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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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名:下关事件

发生时间:1946年6月

发生地点:中国南京

性质:国民党特务殴打民主人士的暴力事件

事件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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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胜利后的中华大地遍体疮痍、百废待兴,全国人民热切地希望中国走上和平、民主、团结的道路。然而,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统治集团一面进行假和谈的政治欺骗,一面加紧部署反革命内战,交替玩弄谈判与发动战争的手腕,把刚刚出现和平希望的中国又推向战争的苦海。

随着战后政治、经济中心的东移,民建总会于1946年4月迁到上海,积极投身反对全面内战、争取和平民主的历史潮流中。

此时,国民党在美国的支持下,开始了向解放区的进攻,全面内战即将爆发。

1946年5月5日,民建、中国民主促进会等上海53个政团在南京路劝工大楼成立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选出马叙伦、胡厥文等29人为理事。 民建推举胡厥文、沈肃文、王纪华3人为代表,参加上海 人民团体联合大会工作。在12日的理事会上,选出沙千里、马叙伦、林汉达、胡厥文、汤桂芬、罗叔章、许广 平、陈巳生等为常务理事。26日招待由重庆来沪的郭沫若、茅盾、沈钧儒、柳亚子陶行知马寅初黄炎培李公朴、阎宝航、梁激淇、耀宗、章伯钧、章乃器等民主人士,决定发起组织上海人民反对内战大会,反对蒋介石发动内战。6月16日上海人民团体联合会召开理事会决定赴南京请愿,推举马叙伦、盛不华、雷洁琼、张绸伯、胡励文、策延芳、包达三、阎宝航、吴耀宗和上海学生和平促进会代表陈震中、陈立复11人组成上海人民团体代表团,又称上海和平请愿团。胡殿文因故未能成行。马叙伦被推为团长,胡子婴、罗叔章担任秘书。其中盛丕华、张絅伯、笋延芳、包达三、阎宝航、胡子婴、罗叔章是民建会员。

21日,民建发表了题为《挽救国运,解决国是,为永久和平呼呼》的文章,刊登在当时上海《联合晚报》、《大公报》、《时代报》、《中华日报》上,痛陈内战给全国人民带来的灾难。文章指出;“战”使得“国家毁灭,人民遭殃”,“经济崩溃”,“活路只有一条就是和。”“历史的教训昭示我们,武力不能解决问题,排斥反对党不能依持屠杀”。“我们可以用会议期间双方的诺言和商决的协定,作为解决国是的根据。”“我们希望国内的政治领袖们,多多珍惜国家的地位,多多珍重自己的历史,更要多多顾念民生疾苦,必须从今日起,痛下决心,奉协商为至高无上的准则”。“我们还希望我们的友邦,特别是美国多多的为我们的和平统一而努力”。最后呼呼“全国同胞,赶快拿出主人翁的身份,一致起来为奠定永久和平而努力!”22日,民建举行第8次会员座谈会,通过欢送本市人民代表晋京请愿呼请和平案,决定全体会员赴北站欢送人民代表并参加反内战游行。

事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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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关惨案发生时,《文汇报》驻南京记者在场,目睹国民党当局这一暴行,在中共代表范长江帮助下,冲出暴徒的包围。范长江回梅园汇报,并嘱《文汇报》记者将情况告诉民盟负责人设法营救被围段的人民代表。记者离民盟办事处后,即于凌晨一时发回专电。《文汇报》在24日第一版以《上海人民代表到南京,竟在下关车站被打,陈震中等受伤最重,运今晨一时尚被困重围中》的标题,加框突出地刊登这则专电。在上海的日报中,第一家揭露了国民党当局制造的这一骇人听闻的暴行。25日,又发表社评《对南京暴行的抗议》。从这天起,上海的《文汇报》《大公报》《新民报・晚刊》《联合晚报》等,连续十多天在各个版面上采用报道、通讯、文章、来信等形式揭露和谴责国民党反人民的暴行,慰问和支持人民代表的正义行动。

“下关事件”发生后,在南京的中共代表周恩来、董必武、邓颖超等闻讯立即到医院慰问。中共代表团的热情关怀,使大家深受感动。6月25日晚,中共代表团在梅园新村设宴招待代表团。周恩来报告了与国民党历次谈判的经过,阐明了共产党今后的政策和主张。他对中国形势精辟、科学的分析,使代表们对局势有了新的认识。29 日,周恩来、董必武、滕代远、邓颖超、李维汉联名写信给马叙伦、张纲伯、吴耀宗、雷洁琼、篑延芳、包达三、 盛丕华、阎宝航,对请愿团给予高度评价。7月5日,毛泽东、朱德致电请愿团代表:“先生等代表上海人民奔走和平,竟遭法西斯暴徒包围殴打,可见好战分子不惜自绝于人民。中共一贯坚持和平方针,誓与全国人民一致为阻止内战、争取和平奋斗.”7月19日,周恩来写信给民建等17个政团,代表中国共产党对他们反对内战、坚持和平的态度表示肯定。信中指出:“诚以非和平则不能进行战后之经济建设,而非民主则无以实现国内之真正和平。当前经济危机已万分严重,内战如继续发展,全国经济即有崩溃之虞”,“欲挽此危机,端赖全国各界人民共同奋斗,以一切力量争取立即停止内战,实现全国和平。”这给民建以很大鼓舞。

“下关事件”使全国人民进一步识破了蒋介石政府坚持内战、残暴镇压人民革命行动的反动面目,也使民建从血的事实中逐渐觉醒过来,对中国前途有了新的看法,认识到只有中国共产党才是可信赖的,同时坚定了跟共产党走的决心和信心。

事件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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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3日上午7时,上海北站聚集了数万人,10时欢送大会开始,民建常务理事王却尘任大会主席,推马叙伦为上海人民和平请愿代表团团长。团员胡文因故当日未能成行。团员中盛丕华、包达三、张絅伯、阎宝航4位是民建会员。此外,民建理事胡子婴、罗叔章担任代表团秘书,胡子婴携带有53个人民团体分别具名或盖章的委托书随团赴京,罗叔章则先赴南京做好接待和住宿等准备工作。民建会员胡实声作为盛不华的秘书也随团同行,协助办理代表团日常事务。代表团代表在会上发言,说明去京的宗旨,得到大会热烈响应,群情激昂。大会通过了“10位代表赴京请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和致电美国政府“不要助长中国内战”等决议。会后进行了游行,民建会员树起大旗,沿途高呼“要和平不要内战”、“要民主不要独裁”等口号,并张贴标语。由民建理事王纪华任发行人兼总经理的《联合晚报》,出动全体外勤记者,跟随游行队伍,沿途把消息用电话报告编辑部,及时编写排版。

载有请愿代表的列车11时开动。这时,代表们受到了暗藏在列车上的国民党特务的监视。车经过苏州、常州时,一小摄特务有意上车来纠缠。到达镇江时,又来了一伙身穿纺绸衫、脸色红润,自称“苏北难民代表”的人,围住代表,要代表们答应到南京后不向“政府”请愿,而向“共产党请愿”,否则他们就要卧轨,不让列车开行。代表们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在全车旅客的共同努力下,摆脱了他们的阻拦。列车继续西行。

当晚7时,代表到达南京下关车站,一下车就遭到数百名伪装成苏北难民的暴徒特务包围。阎宝航挺身出来讲话,被特务强行拉住,要他下跪,阎宝航愤概地说:“我是东北人,在日本人的刀枪下也没有下跪过。要跪办不到,你们可以开枪打死我。我要为国家留下一些体面!”特务们恼羞成怒,拳打脚踢,殴打足足半小时之久。马叙伦、陈震中、雷洁琼及两位记者也遭到殴打抢掠。陈震中、雷洁琼回忆当时的情景:“(特务)一面打,一面把我拖出候车室,一直把我打倒在地上。”“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抢掉了,皮包抢掉了。”当时有宪警在场,但不加制止,稍后更不见踪影。 作为代表之一的马叙伦先生在下关事件发生后,在《民主周刊》上发表《记六二三下关事件》,详细描述了代表团自上海出发后的遭遇。其中对代表团到达南京之后的描写更为细致,转引于下:

十九时后,车到南京下关车站了,照例有搬行李的红帽子来兜揽的,却不见一个来问讯,我们只有自己动手,好在已有民主同盟的一位代表罗先生,共产党的一位代表范先生,还有我们前三日就请到南京来预备食宿的罗叔章先生,都在月台上帮忙。我们的行装不过一个小箱子,可是我因为身体过分疲劳,连一个小箱子也拿不走,阎先生抢得替我拿了这样一齐下车,等候红帽子搬运出站,可是仍旧不见一个。

一个高个儿说南京话的自称临大学生向我开始问姓名说:你是马叙伦先生?我答道:是。他继续说,便露出苏北两个字来,我就明白了,我向他说:我今天身体不好,你有话请向那位胡先生(子婴)说,他会答你的。(胡先生是我们请来帮助办事的。)胡先生也就向他说明我身体不舒服,你有话请向我说。他就说出苏北难民在这里怎样苦痛等等,还不是和镇江上车的代表一样的口吻,胡先生就申说了一遍我们的来意,也还不是和我在镇江说的一样。

终究由罗先生去找站上的人,觅到红帽子,把东西车出了月台,我们跟出了收票处。我一眼就见两边几个军警排列着,还有像打手的,像流氓的,像老百姓的,也排列着,我也会意了。这时雷先生就见到有人做眼势,指明蒉先生,就有人把蒉先生等勒到一边去,又有一个做眼势来指示着我,也有人把我勒过候车室,后面跟了许多大概是所谓苏北难民,还有一个宪兵,像是保护我的。

雷先生胡先生都早注意到我的安全,所以都跟到我这边走。可是胡先生被他们一把抓住衣领,摔往那边,和蒉先生一俦去了。雷先生虽不会被勒过去,但是眼镜手表都被抢去,里外衣服都被撕破,还要硬抢皮包。雷先生因为皮包里藏着上海民众托带给蒋主席、马歇尔特使、周恩来先生的扇子,扇子上横七竖八签了姓名,写着他们呼呼停战的文字,雷先生拼命地保护着它,手上臂上就被他们伤了许多。

我和雷先生进了候车室,看见学生代表陈震中、陈立复两位也在里面,就有十来个着长衫穿短衣的所谓苏北难民代表一齐进来,这些人正和在镇江见的一样,形容不出他们哪一点是难民他们也和镇江一样的方式向我说话,但是他们不要求我去看所谓难民,而要我立刻带他们去见周恩来先生。我也依然照镇江一样地回答他们,至于带你们去见周先生,我们没有这个义务,而且我们到南京来,应该先见蒋主席。

我这样地说,他们好像满不听见,只是纠缠,忽而出去,忽而进来。我在这时,拿定主意,任他们怎样,我都忍受。好在我也经过几次这样的场面,来的时候,早经决定为着国家民族,拼了这条性命,四十多年民主政治的愿望没有达到,反使人民痛苦到这样田地,内心的苦痛,比死还要难过。如果他们给我一头打死,是成全了我,所以我倒“心如止水”,一点没有什么惊慌。平时自己试验不出,临到危险,可能拿得稳,到这时候,觉得我一生读书做人的工夫,还可自己相信,反而好像青天无浮,只是等着他们摆布。

……

所谓难民,好像他们另有一个参谋本部,所以他们时常进,时常出,进来就缠绕一番,在起初要我带他们去见周恩来先生,后来这话不说了,要我回上海,后来这话又不说了,要我出去和他们的群众见面说说,我是一百个不理。

在他们进进出出的时候,有一个头儿高高着蓝色中山装的,好像是他们的指挥官在他们进进出出好几趟后,突然见阎宝航先生进来了。原来先生蒉一伙被勒到食堂里,也像入了拘留所,他们看见所谓难民的愈聚愈多,声势汹汹,不晓得我这边怎样了,阎先生便挺身而出,一径跑来看我。他进门,看见所谓代表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哆嘎,他就开始对付他们说:你们有什么话,向我来说。一边就移动椅子,和他们坐下,又向他们说:你们说什么?写下来,好像和他们开会议了,他们就说了十一个条件,除了送他们还乡外,有要共产党放下武器,要民主同盟不做政治活动,这是我还约略记得的。这样的条件,出于难民的口里,也够明白了。

但是哪里会谈得好,因为他们本来不是来谈的。阎先生呢,自然仍是上海人民代表的立场,他的答复他们,当然也和我的答复他们差不多。那么,他们自然不会满意的,何况他们的目的在打不在谈。谈了两次,谈不出所以然。他们请阎先生出去和他们的群众说话,阎先生究竟是北方人,便又挺身而出,去和他们说话。我在候车室听见的,只是狂叫怒喊,无非威吓阎先生。一忽儿阎先生又进来了,外面又是大声哆嘎,所谓代表还是时常进时常出,一忽儿又要阎先生出去。

这间候车室门上的玻璃早经被打光了。这时候常常有人要破门而人,有时窗外的所谓难民也想破窗而人,总算宪兵或警察时时防御着。这些要进不得的人们,每次先用狂叫喊做攻势,或者唱些怪声的歌儿,来一阵子,也就安静一刻。这样地埃过了三个多钟头,他们可也有点觉得下不得台,就分批向食堂里的蒉老先生一伙儿进攻。有些说:你们何必和他(指我)在一块儿。有些说:你们不如回上海去。有些说:你们总得想个法子下台啦!有些说:你们也到外边去和他们说说。这一伙儿的回答是:我们是上海人民委托我们来呼呼停战的,我们没有执行我们的任务,绝对不回去的,死也不回去的,我们一块儿来,一块儿去,死也不分开的。

此路又不通了,他们又想下台的法子,又来要阎先生出去说话,自己提出了许多口号,要阎先生说。把阎先生拥上他们搭的临时演台,先生说:好!你们说的什么什么?他们又说不对,你得写悔过书,你得向大家下跪。阎先生跳了起来说:我在东北打游击,多少年,对敌人日本还不肯下跪,现在胜利了,为什么来向你们下跪?就跑回了屋子里,这样地又弄僵了。在这个时候,已是十一点钟了,正是压轴戏当上台了。

他们又来把阎先生找出去,要他说话,话自然仍不投机,就有些人把阎先生两脚提起。阎先生被摔倒了,幸而有一个阎先生的老乡,暗中帮助阎先生,不至于丧了他的生命,可是左眼被打伤了,面部被打肿了,身上臂上腿上都受了伤。

午夜时分,又有打手闯进车站,对室内人员大打出手,一时间,候车室内,汽水瓶、痰孟、木棒横飞,请愿代表及有关人员均遭到毁打,暴行持续十几分钟后,一批宪兵才出来驱散暴徒,维护秩序,用卡车把请愿代表押往南京警备司令部。警方的这一无理举动立即引起了强烈抗议。请愿代表们拒绝下车,要求立即送伤员去医院,几名外国记者也要求警方实行人道主义。随后,警方被迫将受伤人员送到中央医院分院就治,这时已是24日凌晨两点。在这次暴行中受伤的有:请愿代表马叙伦、雷洁琼、阎宝航,学生代表陈震中,记者浦熙修、高集等以及前往欢迎的叶笃义(民盟)、陆兰秀(经济事业协进会南京分会成员)等十多人。

经冯玉祥、李济深等人的努力,受伤的代表才被送入中央医院。没有住院的代表转往旅馆讨论对策,有人主张对特务打人要法律起诉,丕华觉得不妥“打官司会弄得经年累月,没有了结的时候。我们来请愿,不是为了法律问题,我们只要和平,情愿作出牺牲,对被打的事,为争取主动,我们不计较。”包达三、张䌹伯支持这个观点,马叙伦、雷洁琼等都表示同意。

民建于24日惊闻上海晋京呼请和平的人民代表在下关为暴徒欧辱,即急电表示慰问,并在25日举行第10次常务理监事联席会议,决定对“下关事件”发表文告。文告说:“此次南京下关的暴行,显然为反动派自重庆校场口事件以来,一连串有计划的反民主的暴行的继续………・・此次上海10位人民代表晋京呼呼和平・・・・・・实系代表全上海乃至全中国一切要求和平的人民,・・・・・・无疑是获得全国人民衷心拥护的。下关车站暴徒们段打这些人民代表,实际上是毁打全国要求和平的人民,与全国人民为敌。・・・・・・我们对于反动派的这种反和平反民主的暴行,表示无限的愤怒,对于受伤的各位先生,表示无限的同情和尊敬。・・・・・・若干人民代表被打至4次之多,可见政府当局难逃其应负的责任,我们一面要求承办负责人员,同时,要求政府严惩区手,严究发令指使的罪魁祸首。特别重要的是:立即宣布永久停战,彻底履行“四项诺言”,切实保障人民基本自由;组织举国一致的民主政府,遵守政协全部决议,实现永久的和平和真正的民主。”并推派人员照料负伤代表。常务理事黄炎培、胡文、理事王纪华3人代表民建赴医院慰问。

24日凌晨,当时在南京进行和谈的中共代表周恩来、董必武、滕代远、王炳南等赶往医院,慰问受伤的代表。周恩来对被殴打的代表说“你们的血是不会白流的。”邓颖超看到受伤的代表整日没有吃过东西,便派工作人员到梅园新村取来饼干、牛奶和衣服。民盟的罗隆基等人也来慰问。

24日下午,代表团成员黄延芳、盛丕华、张䌹伯、包达三由民盟代表罗隆基陪同出席国民参政会,蒉延芳(1949年10月加入民建)在会上报告组织请愿经过,盛丕华受权代表请愿团发表声明。未受伤的代表团成员临时公推蒉延芳为负责人,访问各方面人士和国民党政府文官长吴鼎昌,要求见蒋介石。蒋介石对黄延芳谎称“我不要打,是共产党要打。”“放心,和平是有希望的,即使他打过来,我也不打过去。”但是就在当天,蒋介石密令刘峙调动大军进攻中原解放区,发动全面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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