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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师 编辑
车(jū)师国,西域城郭国,属都护。国都交河城(遗址在今新疆吐鲁番西北)。东南通敦煌,南通楼兰、鄯善,西通焉耆,西北通乌孙,东北通匈奴,扼丝绸之路的要冲。国人属印欧人种,操焉耆─龟兹语。
中文名:车师
外文名:Jushi
地位:西域城郭国
位置:国都交河城
《正义》云:“姑师即车师也。邑有城郭,临盐泽。盐泽去长安可五千里。匈奴右方居盐泽以东,至陇西长城,南接羌,隔汉道焉。”“姑”,攻乎切,见纽(k)、虞韵(ü)、上古入麻韵(a),师,霜夷切,穿纽(t∫),支韵(i)上古入鱼韵(o)、复原其上古音值皆为kaša,姑师、车师显然是同音异译。据此,姑师与楼兰为邻,当孔道,居于“盐泽”即今罗布泊沿岸。
在《汉书》卷96《西域传》中也是楼兰、姑师并提,但没有明确提及“临盐泽”的记载,仅言及“楼兰、姑师当道”,即当汉通西域孔道。其后接记:攻劫汉使王恢等,又数为匈奴耳目,令其兵遮汉使。汉使多言其国有城邑,兵弱易击。于是武帝遣从票侯赵破奴将属国骑及郡兵数万击姑师。王恢数为楼兰所苦,上令恢佐破奴将兵。破奴与轻骑七百人先至,虏楼兰王,遂破姑师,因暴兵威以动乌孙、大宛之属。还,封破奴为浞野侯,恢为浩侯。于是汉列亭障至玉门矣。
据此可知,姑师、楼兰并提,乃因二国同扼一条汉通西域“孔道”,未必国境相邻,《汉书·西域传》中盐泽这一湖名所涉国名仅有楼兰、于阗二国,并涉及姑师,且谓此湖盐泽又名蒲昌海,其水源来自遥远的于阗北河: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蒲昌海,一名盐泽者也,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广袤三四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
郦道元地理学名著《水经注》卷2《河水篇》引先秦古籍《山海经》,记此湖名为泑泽,又名蒲昌海,而“蒲昌亦有盐泽之称也。”,则泑泽,盐泽、蒲昌海三名同指一湖,且其水源来自昆仑山积雪形成的于阗北河,所指无疑即清人称之为罗布淖尔的今罗布泊。
然在《释氏西域记》中又出现了第四个湖名牢兰海:“阿耨达山西北,有大水北流,注牢兰海者也。其水北流经且末南山,又北经且末城西,国治且末城,西通精绝二千里,东去鄯善七百二十里,种五谷,其俗(案近刻讹作兵俗)略与汉同,又自且末河东北,流径且末北,又流而左?南河?流东逝,通为注滨河。注滨河,又东径鄯善国,北治伊循城,故楼兰之地也。楼兰王不恭于汉,元凤四年霍光遣平乐监傅介子刺杀之,更立后王,汉又立其前王质子尉屠耆为王,更名其国为鄯善。”其后,史书上又出现了辅日海之名,唐太宗第四子魏王(濮王)泰,大集文士,委任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等集体编撰成堪称古代历史地理集成的巨著《括地志》,总550卷,原书虽佚,却仍有部分章节,被保存下来。颜师古为《史记·大宛列传》作正义,就引用了《括地志》以下一段文字:蒲昌海一名泑泽,一名盐泽,亦名辅日海,亦名牢兰(海),亦名临海,在沙州西南。玉门关在沙州寿昌县西六里。
该书最先将盐泽、泑泽、牢兰海、蒲昌海、辅日海、临海诸名混而为一。为诸家所宗,影响至今。其中“临海”,不过是滨临大湖的意思,似乎并非湖名,即使如此,罗布泊仍有五个不同的名字:盐泽、泑泽、牢兰海、辅日海、蒲昌海。内之盐泽、泑泽二名显为意译汉名,盐泽意为咸水湖,泑泽意为低洼的湖,牢兰海、辅日海、蒲昌海三名皆为胡名音译。古鄯善国初名楼兰,后都扜泥,其国境确实滨临罗布泊。而牢兰海名音同楼兰,又上古汉音“日”纽归“泥”,辅日海名音近扜泥。以上四个湖名确实都同罗布泊相关。唯蒲昌海名则同古国楼兰、鄯善找不到相应的历史联系,而同后来汉军屯垦于车师前国故境的比胥鞬、蒲昌等城名有关,令人困惑。
古籍所载楼兰、姑师同临一湖并非事实。这两国虽为邻邦,却一南一北,隔碛为邻,楼兰确临罗布泊,罗布泊古名盐泽、泑泽、牢兰海、辅日海应是事实,蒲类海名则似与古车师前国故境的比胥犍,高昌国境的蒲昌城,唐西州境内的蒲昌县等名存在密不可分的渊源关系,而与古楼兰国无干。由此可以确定,蒲昌海绝不是牢兰海,不是罗布泊,此海必在昔车师、高昌故境,即今鄯善县境内。所有史书中所记“广轮四百里其水澄渟,冬夏不减”的蒲昌海,实际上都是牢兰海的误记。而今鄯善境内无湖,蒲类海很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海”,而是特指“大沙海”。《元和郡县志》卷40《西州柳中县》条明确记载:“大沙海在县东南九十里”,可见“大沙海”,亦即蒲昌海。所指乃由横亘于敦煌至车师前部之间的大沙漠,又作莫贺延碛,广泛见于古代文献记载非止一处,例如:
1、《史记·大宛列传》“盐水中数败”下,《正义》引裴矩《西域记》:“西州高昌县东,东南去瓜州(按指敦煌)一千三百里,并沙碛之地。水草难行,四面危,道路不可准记,行人唯以人畜骸骨及驼马粪为标验。以其地道路恶,人畜即不约行,曾有人于碛内时闻人唤声,不见形,亦有歌哭声,数失人,瞬息之间不知所在,由此数有死亡,盖魑魅魍魉也。”
2、《周书》卷50《高昌传》:“自敦煌向其国,多沙碛,道里不可准记,唯以人畜骸骨及驼马粪为验。又有魍魉怪异,故商旅来往多取伊吾路云。”
3、《隋书》卷83《高昌传》:“从武威西北有捷路,度沙碛千余里,四面茫然,无有蹊径,欲往者寻有人畜骸骨而去,路中或闻歌哭之声,行人寻之,多致亡失,盖魑魅魍魉也,故商客往来多取伊吾路。”
4、《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关外西北又有五烽候望者居之。各相去百里。中无水草。五烽之外即莫贺延碛……自是孑然孤游沙漠矣。唯望骨聚马粪等渐进。”
5、《唐会要》卷78引崔融奏疏:“莫贺延碛者,延袤二千里,中间寸草不生。”
6、《册府元龟》卷398《将帅部·冥助》:“唐裴行俭麟德中为安抚大食使,册送波斯王,途经莫贺延碛,属风沙晦冥,导者益迷,行俭命下营虔诚致祭,令告将吏,井泉非遥,俄而风收雨静,行数百步,水草甚丰。后来之人,莫知其处,众皆悦服,比之贰师将军。”
7、岑参《日没贺延碛作》:“沙上见日出,沙上见日没;悔向向里来,功名是何物。”又赋《过碛》:“黄沙碛里客行迷,四望云天直下低;为言地尽天还尽,行到安西更向西。”《碛中作》:“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所记皆为过莫贺延碛事。
以上4、5、6、7条史料皆明确记载古为车师前部或高昌国东境的“大沙海”又名莫贺延碛。
大沙海是意译汉名,蒲昌海或莫贺延碛是音译胡名。案“蒲”,上古音并纽、鱼韵ba,《广韵》薄胡切,并纽、模韵、合口一等、平声遇韵。音值为bu,“昌”,上古音昌纽阳韵,音值为siang,《广韵》尺良切,昌纽阳韵,开口呼,平声,宕韵。据此,蒲昌上古音值baksiang,“莫贺”乃突厥人常用的名号,古汉语对译为突厥语时,m、b二音常互易,莫贺即突厥语baγa,“延”,广韵中古音诸盈切,章清开平梗tÇiεη,上古音章纽耕韵tÇieη,则莫贺延,上古音为baγa(tk)ieη,同“蒲昌”古音 baksiaη出现了惊人的类似,显然是同音异译。
以上蒲昌海,即莫贺延碛,意译汉名为大沙海的考证还可以从赵破奴主持的这次历史性进军取得印证。
赵破奴究竟取道何路,是先击楼兰还是姑师,取何道返回,皆史无明载,长期以来,学术界总是以清朝乃至当代的交通路线理解古代。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汉武帝元封三年(前108年)赵破奴进军姑师、楼兰时,匈奴势力犹控制伊吾(今哈密),由敦煌到达姑师、楼兰只能穿行被称为莫贺延碛的大沙海,大海道就是由此得名。敦煌莫高窟出土的《西州图经》残卷就有明确记载:
大海道:右道出柳中县界,东南向沙州一千三百六十里,常流沙,人行迷误,沙石,往来困弊。
此与前引文献所记莫贺延碛的文字基本相同,区别仅在于这里更明确了道路的起点、终点和路程里数。《吐鲁番出土文书》第八册第86页载:“北庭大贼下逐大海路”,可知唐大海道又称大海路。案唐柳中县在今鄯善县鲁克沁乡,故城残垣断壁,由此东南行90华里即为鄯善县南戈壁北端出口迪坎尔。其具体路线,学术界曾存在种种推测,大多没有经过实地考察,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主持的2000年大海道实地考察,所经行路线乃出敦煌,过汉玉门关故址(今小方盘城)—汉长城—疏勒河河谷—新月形沙丘—笔架山谷地—大洼地—喀瓦布拉克泉—喀瓦布拉克塔格北缘山谷—硝尔布拉克泉—秋格明塔什山谷—恰舒阿山谷,自鄯善南端的迪坎尔出沙漠,由此足证,赵破奴穿越沙漠之后先行到达的地点就是古属姑师国东境的今鄯善县境。
蒲昌海既是位于今鄯善县境内的古车师、高昌天险,又是一条被称为“大海道”的贯通流沙东西的主要交通干线。因此,吐鲁番发现了有关“守海”的出土文书。例如吐鲁番哈喇和卓十六国时期墓葬所出有《兵曹下高昌、横截、田地三县发骑守海符》及《兵曹条次往守海人名文书》两件相当北凉晚期的文书,内容皆为遣人抵田地县往守“海”十日。第二件文书在“守十日”下还有“代到□”三字。可知是轮番守卫,此时的田地县亦即唐代的柳中,但在其附近并无较大的河湖,所守之海,必为田地县下属的蒲昌海,亦即大沙海。
至此,蒲昌海之谜终于解决,蒲昌海与牢兰海,泑泽,盐泽等名称并非一回事,所指实为大沙海,即莫贺延碛,大海道之名由之产生。说明姑师、车师所临之海并非真正的大湖,而是大沙海,而与罗布泊无干。
进而深究,车师发祥地并非今吐鲁番盆地,而是今鄯善境内的吐峪沟一带。
车师乃活动于今鄯善——吐鲁番绿洲的西域古族,早已得到学术界的公认,但其发祥地究在何地,却并未深入探讨。《汉书》卷97《西域传》记:“车师前国,王治交河城。河水分流绕城下,故号交河。去长安八千一百五十里。户七百,口六千五十,胜兵千八百六十五人。辅国侯、安国侯、左右将、都尉、归汉都尉、车师君、通善君、乡善君各一人,译长二人。西南至都护治所千八百七里,至焉耆八百三十五里。”迄今车师史研究者大都以此为宗,既然车师前国都是交河,当然应该发祥于今吐鲁番盆地了。其实,车师初无前、后部之分,车师分化为二乃是汉开西域之后的历史产物。上引传文中出现的辅国侯、安国侯、左右将、都尉、归汉都尉、车师君、通善君、乡善君、译长等大量汉式官号,更资证实,车师徙都交河本身就是车师降汉之后,绝非在其降汉之前。仅凭这一记载不足以证实车师发祥于今吐鲁番盆地。
赵破奴主持的历史性进军乃是姑师首次遭受汉军打击,在此之前史册中并无关于姑师、或车师的任何记录,此次行军中所记姑师方位应即车师初兴时原始方位。从中得知,当时车师尚未移都交河,其政治中心显然在今鄯善县境,而不是吐鲁番盆地。
关于这次进军始末,前引《汉书·西域传》未系时间,《资治通鉴》卷21明确记载此役发生于元封三年(癸酉,前108):
冬十二月,雷雨雹,大如马头。上遣将军赵破奴击车师。破奴与轻骑七百馀先至,虏楼兰王,遂破车师。
赵破奴于冬十二月取大海道渡大沙海西征,绝不可能出现“雷;雨雹”的天气,何况在这种“大如马头”的“雨雹”中也很难行军,上述记载必须批判对待。度其理赵破奴必利用冬十二月冰雪,解决了行军中人畜饮水问题,穿越敦煌以西的大沙海,自今鄯善南戈壁北端的迪坎尔出碛,史书所记初“破车师”之地,应即今鄯善县境,但赵破奴所统汉军只有700精骑,未必就能平定其国。似乎很快就折道南下,对楼兰奇袭得手,“击虏楼兰王”,凯旋回师,所报战绩中没有提及斩获任何姑师要人。以故此后史书所记“五争车师”皆不包括此役。依此判断,赵破奴此次进军,实仅重创楼兰,初步显示了汉军的实力,进攻车师虽然初战传捷,并未收效全功。足以证实,当时车师的政治中心就在今鄯善县境,徙居交河是此后连遭汉军打击的结果。
自上世纪以来,吐鲁番地区进行了多次大规模发掘,发现了大批古代遗址和墓葬,根据吐鲁番地区历次考古调查、发掘报告,今鄯善县现存古代石器时代遗址多不胜数,而吐鲁番市境内较早的石器时代遗址仅雅尔崖古城沟西细石器遗址一处,今鄯善县境内发现的墓地也普遍早于今吐鲁番市。两相比较,今鄯善县境内的遗址普遍早于吐鲁番绿洲,进一步证实车师自始至终活动于吐鲁番盆地未必是学术定论。而鄯善县境内发现的各处遗址,大都具有鲜明的文化共同性,其中苏贝希二号墓地尤与洋海墓地文化极为相似,这两个典型车师古代文化遗址都位于今鄯善县吐峪沟乡的地域范围,与赵破奴初次进军所见姑师人的活动范围相合,足以证实车师文化的发祥地不在吐鲁番而在今鄯善县境。
征和四年(前89),汉遣开陵侯率楼兰等国兵围交河,车师始降。昭帝、宣帝时,匈奴与汉争夺车师,连战不息。汉遣侍郎郑吉屯田渠犁,立军宿为车师王,迁其一部分国人于渠犁。匈奴另立兜莫为王,率馀众保博格达山北麓。自此车师分为前、后部(或称前、后国)。后部王驻务涂谷(今新疆奇台西南山谷中)。
神爵二年(前60),匈奴分据西域的日逐王降汉,从此西域完全属汉朝统治,汉始置西域都护。
元帝初元元年(前48),又置戊己校尉,屯田于车师前部国都附近。其后,前部王复还交河。当时前部国有户七百,人口六千余,胜兵一千八百余人;后部国有户近六百,人口四千余,胜兵一千八百余人。
王莽时,由于西域都护和戊己校尉处理失当,车师前、后部王屡遭杀害,遂叛附匈奴。
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前、后部与鄯善等十八国遣子入侍,请复置都护,汉光武帝刘秀不同意,遣还其侍子。后车师兼并邻近小国,仅余东且弥、卑陆、蒲类、移支,与前、后部共称车师六国。时前部有户一千五百余,人口四千余,胜兵两千人;后部户四千余,人口一万五千余,胜兵三千余人。
明帝永平十七年(公元74),汉遣窦固、耿秉等出击车师,前、后部俱降。以耿恭、关宠为戊己校尉,分屯前、后部境。不久,北匈奴围攻恭等。
章帝建初元年(公元76),汉遣兵击败匈奴,迎恭等还,复弃车师。
和帝永元二年(公元90),窦宪大破北匈奴,车师前、后部王各遣子入侍。八年,后部王涿鞮怨前部王尉卑大,击破之。九年,汉遣王林讨斩涿鞮,立其弟农奇。
安帝初(107),西域复附北匈奴。元初六年(119),敦煌太守曹宗遣行长史索班屯驻伊吾,前部王降汉。
永宁元年 (120),后部王军就引北匈奴攻杀班,击走前部王。
延光三年(124)﹐汉遣西域长史班勇击走北匈奴于前部境内。四年,勇进击后部,斩军就。
顺帝永建元年(126),勇率农奇子加特奴、八滑等大破北匈奴,遂立加特奴为后部王,八滑为后部亲汉侯。勇屯田柳中(今新疆鄯善西南鲁克沁)。后北匈奴呼衍王屡攻后部,至永和二年(137),敦煌太守裴岑出伊吾攻杀呼衍王,后部遂安。
桓帝永兴元年 (153),后部王阿罗多叛,其部众不从,阿罗多逃奔北匈奴,汉立军就子卑君。其后,阿罗多归降,汉赦其罪,使复位为后部王;迁卑君于敦煌,以后部人三百帐属之。帐者,如中原之户数。
车师并非吐鲁番盆地的原居民,其原住地本为濒临大沙海而居的今鄯善县境,初译姑师,汉宣帝时期与匈奴激烈争夺西域,始出现了车师前后部的历史分化,新朝至东汉前期演变为车师后部为盟主的车师六部联盟,东汉再开西域,控制了车师前部,后部则隶属北匈奴,自此分道扬镳,分而不复合,自此,前、后二部各自走上不同的历史归宿。
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汉武帝令从票侯赵破奴击破姑师,威震乌孙、大宛等西域诸国。其后姑师改称车师。因其距汉远,亲近匈奴,对过往汉使仍具有很大威胁。
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汉武帝以匈奴降汉的介和王成娩为开陵侯(一称闿陵侯),率楼兰国兵击车师。匈奴遣右贤王率数万骑兵来救车师。汉军失利,退回。
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汉武帝令重合侯莽通(一称马通)率4万骑兵击匈奴,途经车师北。莽通令成娩率军中楼兰、尉犁、危须等西域6国兵,进攻车师,以扫除大军前进的障碍。6国兵将车师团团包围,车师投降,臣属于汉。
但汉昭帝时,匈奴又降伏车师,并遣4千骑兵仿西汉屯田制在车师屯田,监护其国。
宣帝本始二年(公元前72年),汉遣田广明等五将军击匈奴。匈奴屯田车师的骑兵惊去。车师又臣属于西汉。
匈奴对车师降西汉极为不满,令其遣太子军宿入匈奴为质。军宿母为焉耆人,他不愿入匈奴为质,逃往焉耆。车师更立乌贵为太子。乌贵即位后,与匈奴联姻,亲近匈奴,与其勾结,劫杀汉通乌孙的使臣。
宣帝地节二年(公元前68年)秋,汉遣侍郎郑吉、校尉司马憙率屯田渠犁的田卒1500人,及西域诸国兵万余人,共击车师。破交河城。因乌贵在交河城北的石城,未能抓到他。后汉军粮尽,退回渠犁。不久,郑吉、司马憙再次发兵击石城。乌贵向匈奴求救,匈奴拒绝出兵。于是乌贵投降汉军。为使汉军相信,他还听从其贵人苏犹的建议,击破匈奴边国小蒲类。
匈奴闻车师又降汉,发兵来攻。郑吉、司马憙引兵北上迎敌,匈奴军不敢前进。郑吉、司马憙遂留20人留守乌贵左右,自引兵还渠犁。乌贵恐匈奴来攻,性命不保,乃率轻骑出奔乌孙。郑吉遂令吏卒300人屯田车师。匈奴单于派兵来争,郑吉、司马憙乃率全部1500名渠犁屯田卒赴车师,迎击匈奴军。匈奴添兵,汉军抵敌不住退保车师城中。汉宣帝急遣长罗侯常惠,率张掖、酒泉2郡骑兵来救。匈奴军见汉军大队来攻,退去。郑吉复还渠犁。
乌贵逃到乌孙,乌孙上书西汉,称欲将乌贵留在乌孙,以备将来车师有急,可从西面出击匈奴。于是宣帝元康四年(公元前62年),西汉从焉耆召还车师故太子军宿,立其为车师王,将车师一部分国民迁往渠犁。匈奴也立兜莫为王,率余众保博格达山北麓。自此车师分为前、后两部(亦称前、后国)。后部王都务涂谷(今新疆吉木萨尔县南山中)。
宣帝神爵二年(公元前60年),匈奴分据西域的日逐王降汉。从此西域完全属西汉统治。汉置西域都护,以郑吉为第一任西域都护,驻乌垒城,镇抚西域诸国。元帝初元元年(公元前48年),西汉又置戊己校尉,驻车师前国。其后,前部王复还交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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