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佃夫 编辑

南朝宋后期奸臣

阮佃夫(427—477年5月19日),字号不详,会稽诸暨(今浙江省诸暨市)人。南朝宋后期著名的奸臣。

元嘉年间,起家台小史,成为湘东王刘彧主衣。宋孝武帝即位后,回朝补任内监。永光元年(465年),出身湘东世子师,深得信赖。弑杀宋前废帝,拥戴湘东王刘彧即位,是为宋明帝。凭借拥戴功勋,获封建成县侯,迁南台侍御史。率兵击破薛索儿及山阳太守程天祚,迁龙骧将军、司徒参军,率兵增援赭圻。历任太子步兵校尉,外放治理鲁郡、淮南郡、淮陵郡。后废帝即位,授中书通事舍人、给事中,加号辅国将军,累迁黄门侍郎、右卫将军、南豫州刺史、历阳太守,参与扑灭了建平王刘景素的起事。面对后废帝的狂悖行径,图谋废立,拥戴安成王刘准

元徽五年(477年),谋反未遂,坐罪处死,享年五十一岁。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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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处时代:南朝宋

出生地:浙江诸暨

出生日期:427年

逝世日期:477年

本名:阮佃夫

人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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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废帝猜忌宗亲,景和(465)末,入朝,被拘禁于殿内秘书省,将有大祸,惶恐忧惧。佃夫与人密谋,杀前废帝于后堂。

前废帝死,即位,为明帝。论功行赏,封佃夫为建城县侯,食邑八百户,迁南台侍御史。佃夫与密谋诸人共掌朝廷大权,乘机大受贿赂,凡事非重赂不行。有人送绢200匹,佃夫嫌少,竟不答书。家中珠玉锦绣,富于宫廷,住宅园林,超过王府。蓄养女伎数十人,才貌冠绝当时。从宅中向东开河,长达10里,佃夫泛舟河上,命女伎弹奏作乐。厨房中水陆珍羞齐备,临时宴客数十人,转瞬办就。生活骄淫豪奢,凡制一新衣,造一器物,京城中纷纷仿效。时官爵泛滥,佃夫手握予夺之权,仆从皆为高官,拉车人为虎贲中郎,马旁随从为员外郎。朝士无论贵贱,无不奉承巴结,而佃夫高傲自大,能入其室者,仅一二人而已。?

明帝去世,后废帝刘昱即位,佃夫兼中书通事舍人,加给事中、辅国将军,职权更重,骄横愈甚。元徽三年(475),迁黄门侍郎,领右卫将军。明年,改领骁骑将军。其年迁使持节、督南豫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南豫州刺史、历阳太守,仍管朝廷政事。?

后废帝荒唐不守法度,爱出宫漫游,往往单骑出入田野里巷。佃夫与人密谋,拟乘帝出游废立。事未成,被人告发,于是赐死。《宋书》、《南史》有传。

历史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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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南北朝时期,政局混乱,社会动荡。即使宫廷内部,也是废立篡位之谋时常发生,骨肉相残之事频繁出现。前废帝刘子业继位时,先杀了叔祖刘义隆的弟弟刘义恭,又杀了两个弟弟,然后又杀了一批大臣,如戴法兴等。他如此滥杀,激起朝臣震栗,百姓义愤,但几位叔父的存在又使他感到帝位受到严重威胁。于是,公元465年十一月,将诸位叔父召回朝廷,不准离开建康。对较为年长手握重兵的湘东王刘彧、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佑三人,更是担忧,立即调回京城,寸步不离。

历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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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彧有个心腹叫阮佃夫,会稽诸暨(今属浙江)人。此人早年混迹官场,文帝元嘉中,做台小史,这是由寒门庶族担当的低微官吏。公元448年,封淮阳王,选为主衣,掌管衣服等杂物。孝武帝时,补内监。公元465年,刘彧奏请他为其世子刘昱之师,同时做他的心腹幕僚。

象春秋战国时期的王侯养士一样,主人、门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阮佃夫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他感觉不能让主人被软禁宫中的状况持续下去,自身的前途便寄寓在主子的安危之上。他立即与刘子业的左右淳于文祖暗中勾结,许以重金,密谋推翻前废帝,拥立湘东王。在刘子业的内部,直阁将军柳光世与刘子业左右缪方盛、周登之也有了密谋,而且又很快与阮佃夫串通。准备就绪,等待时机发难。这里有一个人,能将刘子业的一举一动,准确、及时地转达给阮佃夫,他就是钱兰生。刘子业立皇后时,山于人手不够,借调请王府阁人到宫中服务。早有打算的湘东王,挑选精明干练、颇讨人喜欢的钱兰生前去。庆典过后,不负厚望的钱兰生果然被留用。钱兰生便将最新消息告诉淳于文祖,再告诉阮佃夫。因而湘东王府对刘子业行踪了如指掌。

这时,外面传言”湘中出天子”。刘子业决定巡幸荆、湘地区,消除谣传,但出巡前,决定先杀掉使他不放心的诸王叔。

十一月二十九日,刘子业幸华林国,休仁、休佑及山阴公主楚玉等皆随从,独留湘东王在秘书省。阮佃夫主子心惊胆颤,决定立即举事,事不宜迟。他一方面通知刘子业外监典事朱动等人,作好内应;另一方面叫钱兰生密报建安王休仁等,好在思想上作好准备。刘子业也是粗心大意,为准备第二天南巡,只叫心腹大将宗越、童太壹等人在家准备,没让他们随去华林园,而由樊僧整率部分禁卫军防守华林园。哪知樊与柳光直是同乡,早已入伙拥立湘东王。

当晚,玩兴未尽的刘子业驻跸华林园。他屏退左右,在竹林堂前与群巫、众彩女射鬼。射完,将要奏乐起舞,早已反叛的内侍寿寂之持刀走向刘子业,姜户之紧随其后,淳于文祖等九个人相继跟进。

“事已发作了!”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思想上早有准备的建安王休仁对休佑附耳说。两人赶紧向园中的景阳山奔去。

刘子业平时讨厌寿寂之,早想把他赶出宫门,还未来得及。此刻,他见寂之抽刀凶神一般地向他奔来,心中一沉,情知不妙,张弓搭箭,射将过去,慌乱之中,未能射中。心内更慌,他见再射已来不及,转身便跑。他哪跑得过寿寂之,早见寒光一闪,人头落地。众彩女见状,哭爹喊娘,作鸟兽散。接着,宣令宿卫说:”湘东王受太皇太后之命,铲除狂主,今已平定。”休仁见事成,赶紧跑回,急至秘书省拜见刘彧,称臣,引他登上御座。

十二月初七日,刘彧正式即皇帝位,是为明帝,改元泰始。论功行赏,皆封侯食邑。

明皇帝忘不了阮佃夫,救君危难,拥立有功,前前后后张罗此事,封为建城县侯,食邑八百户,任命为兰台侍御史。从此更受明帝倚重。

公元466年,掌握江州实权的长史邓琬拥立孝武帝第三子刘子勋即帝位,年号义嘉。于是,文帝系诸王和孝武帝系诸王展开了大规模的夺帝位斗争。阮佃夫又摇摇摆摆地出台了。这场战争刘彧一方显然占有优势,阮佃夫又从巴蜀调来一批兵士,屡战屡胜,他先后辗转于东线,南线和北线三大战场,号令军士,诛杀了孝武帝系诸王,铲平了叛乱。他阮佃夫没有什么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这是很明显的。胜败在战前即已明摆着,实力悬殊在那里;将领们听他的调遣,还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参谁一把,谁受得了?但他自己却又升了,由司徒参军转为太子步兵校尉、南鲁郡太守,侍太子于东营,增封食邑二百户。权大气也粗,自此愈加趾高气扬起来。《资治通鉴》载,对待他的命令,”人有顺迕,祸福立至”。

阮佃夫家乡是会稽。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当时,会稽太守是辅国将军王僧虔,他的宾客说佃夫身为要幸,劝太守”宜加礼接”。僧虔回答说:”我立身有素,岂能曲意此辈?彼若见恶,当拂衣去耳。”王僧虔对阮佃夫没有举行较隆重的欢迎仪式,阮佃夫怀恨在心。他返回建康后,即向明帝进谗言,又让御史中丞奏劾王在兴太守任上时的过失。很快,僧虔被罢了官。

阮佃夫就是这样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家乡人求他办事,贿赂的东西稍少也看不上眼。一天,他的侄子从家乡诸暨赶来建康求见。一般地,家乡来人他是不愿接见的,嫌他们的土气寒酸丢了他的人,同时还怕自己破费招待,总以事忙抽不开身推脱。他的侄子赶来之后,他也不愿见。侄子找他找了三次才见到,说是想到县衙做个小吏。

看到此,阮佃夫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是不太好办,并以假大空的话劝他回家好好劳动,为社稷出力不分职业等等。侄子哪听得进这些大话,这些大道理他也懂些,不然何必千里迢迢赶来见他?他赶紧将带来的二百匹绢奉上。阮佃夫也不推让,稍露笑容,让他第二天等候消息。哪知,一等四天,侄子考虑到也许是叔叔嫌东西少,赶紧又加了二百匹绢给他。阮佃夫早已大吃贿赂惯了的,这才展纸提笔,为侄子写了一封信带回给县衙。侄子尚且如此,乡亲乡邻或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别人的贿赂他是锱铢必较,但自己平时生活却一掷千金。他所建造的宅舍园池,比诸王的府邸还华美。家里拥有几十名艺精貌美的妓女,都是按他的”青春.靓丽、大方、人见人爱”的十字标准选来的。她们个个穿锦着缎,佩金戴银,衣饰之华贵超过了宫女。他家每制一件衣服,每造一件器物,无不领导潮流新奇精巧,致使京城人家争相仿效。为了便于游乐,他还在宅内开渠引水,向东延伸十余里,引来活水。水渠两旁塘岸整洁,泛轻舟,奏女乐,优游玩耍赛神仙。

一次,中书舍人刘休前来见他,正遇着他在外游乐。阮佃夫便相邀回家,设宴款待。数十种奇珍异肴,立时端上。刘休看得眼呆,阮佃夫却笑着说是”一顿便饭”。刘休还不解怎这么快就上来了?原来,他家经常预备着数十人的肴馔,只要客人临门,顷刻可办。

阮佃夫滥作威福之事,无人敢禁。公元473年,何恢被任命为广州刺史。赴任前,邀请为他的升迁帮了忙的阮佃夫至其家饮宴欢歌。席间,阮佃夫见何恢宠妓张耀华貌美绝伦,按捺不住,便想把她弄到手。他向何恢提出要求,何恢也是一好色之徒,正宠爱她如掌上明珠,便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道:”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阮佃夫拂袖起身,忿忿地说:”不知你是爱手指还是爱手掌!”第二天,便讽谕有司弹劾何恢,不日免官。足见阮佃夫的权势了。

公元475年,文帝诸子死尽,孙子辈中以建平王刘景素年龄最长,史称他”孝友清令,服用俭素,又好文学。礼接士大夫,由是有美誉”,因而他可能被拥立为帝。

阮佃夫等想久专权势,考虑到刘景素如被拥立,恐不为相容。一天,刘景素的防阁将军王季符犯了罪,遂恶人先告状,他由京口(今江苏镇江)驰奔建康,向阮佃夫告发刘景素要谋反。阮佃夫要出兵讨伐,大将萧道成等担保不会才作罢,但还是将刘景素的镇北将军、开府议同三司予以削夺。无奈,刘景素也暗中加紧准备,等待时机夺权,阮佃夫的这一招更坚定了他谋反的信心。

元徽四年(476年),阮佃夫改领骁骑将军。七月,有人奔京口告诉刘景素说京师混乱,可乘隙夺取。刘景素遂举兵。阮佃夫、杨运长立即宣布内外戒严,并集结重兵征讨京口。京口很快被攻打下来,刘景素被杀,灭门九族。八月,阮佃夫迁使持节、督南豫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南豫州刺史、历阳太守,留镇京师,增食邑五百户。

以玩政变起家的阮佃夫,玩得很蹩脚,就象杂耍绳索的人,最后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公元472年四月,明帝刘彧死,年仅十岁的太子刘昱即位,史称后废帝或苍梧王。苍梧王年龄尚小时,阮佃夫尚能驾驭,稍长,便不听使唤;而且苍梧王嗜杀成性,弄得人人自危。于是,他为久握大权,想废长立幼。与直阁将军申宗伯、步兵校尉朱幼、于天宝等密谋杀死刘昱,拥立其弟刘准,并拟定趁刘昱去江乘射雉而发难。

第二年四月,苍梧王欲往江乘射雉。阮佃夫非常熟悉刘昱的行为举止,知其往常每次外出,总是将队仗留在游乐苑前而去,便想在这个空隙动手。计划总是美妙的。具体安排是矫称太后令召回队仗,关闭台城城门,分遣人马守住石头城和东府城,派人将刘昱抓出杀掉,拥立十一岁的刘准登位,自为扬州刺史辅政。

然而,事不凑巧,刘昱临时改变路线,未去江乘,因而阮佃夫的周密计划无法施行。关键时候,分分秒秒都不能延误。同谋者于天宝将这一阴谋告发出来。刘昱大惊,当即将阮佃夫捕获处死,并很快封存他的财产。

阮佃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以政变起家,结果自己却死于政变。

人物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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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谋杀刘子业,扶持刘彧为帝。

史料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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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卷九十四 列传第五十四

阮佃夫,会稽诸暨人也。元嘉中,出身为台小史。太宗初出阁,选为主衣。世祖召还左右,补内监。永光中,太宗又请为世子师,甚见信待。景和末,太宗被拘于殿内,住在秘书省,为帝所疑,大祸将至,惶惧计无所出。佃夫与王道隆、李道儿及帝左右琅邪淳于文祖谋共废立。时直阁将军柳光世亦与帝左右兰陵缪方盛、丹阳周登之有密谋,未知所奉。登之与太宗有旧,方盛等乃使登之结佃夫,佃夫大说。先是,帝立皇后,普暂彻诸王奄人,太宗左右钱蓝生亦在其例。事毕,未被遣,密使蓝生候帝,虑事泄,蓝生不欲自出,帝动止辄以告淳于文祖,令文祖报佃夫。

景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晡时,帝出幸华林园,建安王休仁、山阳王休祐、山阴公主并侍侧。太宗犹在秘书省,不被召,益忧惧。佃夫以告外监典事东阳朱幼,又告主衣吴兴寿寂之、细铠主南彭城姜产之,产之又语所领细铠将临淮王敬则,幼又告中书舍人戴明宝,并响应。明宝、幼欲取其日向晓,佃夫等劝取开鼓后。幼豫约勒内外,使钱蓝生密报建安王休仁等。时帝欲南巡,腹心直阁将军宋越等其夕并听出外装束,唯有队主樊僧整防华林阁,是柳光世乡人,光世要之,僧整即受命。姜产之又要队副阳平聂庆及所领壮士会稽富灵符、吴郡俞道龙、丹阳宋逵之、阳平田嗣,并聚于庆省。佃夫虑力少不济,更欲招合,寿寂之曰:“谋广或泄,不烦多人。”

时巫觋云:“后堂有鬼。”其夕,帝于竹林堂前,与巫共射之。建安王休仁等山阴主并从。帝素不说寂之,见辄切齿。寂之既与佃夫成谋,又虑祸至,抽刀前入;姜产之随其后,淳于文祖、缪方盛、周登之、富灵符、聂庆、田嗣、王敬则、俞道龙、宋逵之又继进。休仁闻行声甚疾,谓休祐曰:“事作矣。”相随奔景阳山。帝见寂之至,引弓射之,不中,乃走,寂之追而殒之。事定,宣令宿卫曰:“湘东王受太后令,除狂主。今已平定。”太宗即位,论功行赏,寿寂之封应城县侯,食邑千户;姜产之汝南县侯,佃夫建城县侯,食邑八百户。王道隆吴平县侯,淳于文祖阳城县侯,食邑各五百户。李道儿新涂县侯,缪方盛刘阳县侯,周登之曲陵县侯,食邑各四百户。富灵符惠怀县子,聂庆建阳县子,田嗣将乐县子,王敬则重安县子,俞道龙茶陵县子,宋逵之零陵县子,食邑各三百户。佃夫迁南台侍御史。薛索儿渡淮为寇,山阳太守程天祚又反,佃夫与诸军讨之,破索儿,降天祚。迁龙骧将军、司徒参军,率所领南助赭圻,转太子步兵校尉、南鲁郡太守,侍太子于东宫。太始四年,以破薛索儿功,增封二百户,并前千户;以本官兼游击将军,假宁朔将军,与辅国将军兼骁骑将军孟次阳与二卫参员直。次阳字崇基,平昌安丘人也。泰始初,为山阳王休祐骠骑参军。薛安都子道标攻合肥,次阳击破之,以功封攸县子,食邑三百户。历右军、骠骑参军;六年,出为辅师将军、兖州刺史,戍淮阴。立北兖州,自此始也。进号冠军将军。元徽四年,卒。

时佃夫、王道隆、杨运长并执权柄,亚于人主。巢、戴大明之世方之蔑如也。尝值正旦应合朔,尚书奏迁元会,佃夫曰:“元正庆会,国之大礼,何不迁合朔日邪?”其不稽古如此。大通货贿,凡事非重赂不行。人有饷绢二百匹,嫌少,不答书。宅舍园池,诸王邸第莫及。妓女数十,艺貌冠绝当时,金玉锦绣之饰,宫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京邑莫不法效焉。于宅内开渎,东出十许里,塘岸整洁,泛轻舟,奏女乐。中书舍人刘休尝诣之,值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反;就席,便命施设,一时珍羞,莫不毕备。凡诸火剂,并皆始熟,如此者数十种。佃夫尝作数十人馔,以待宾客,故造次便办,类皆如此,虽晋世王、石,不能过也。泰始初,军功既多,爵秩无序,佃夫仆从附隶,皆受不次之位。捉车人虎贲中郎,傍马者员外郎。朝士贵贱,莫不自结,而矜傲无所降意,入其室者,唯吴兴沈勃、吴郡张澹数人而已。

泰豫元年,除宁朔将军、淮南太守,迁骁骑将军,寻加淮陵太守。太宗晏驾,后废帝即位,佃夫权任转重,兼中书通事舍人,加给事中、辅国将军,余如故。欲用张澹为武陵郡,卫将军袁粲以下皆不同,而佃夫称敕施行,粲等不敢执。元徽三年,迁黄门侍郎,领右卫将军,太守如故。明年,改领骁骑将军。其年,迁使持节、督南豫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南豫州刺史、历阳太守,犹管内任。以平建平王景素功,增邑五百户。

时废帝猖狂,好出游走,始出宫,犹整羽仪,引队仗;俄而弃部伍,单骑与数人相随,或出郊野,或入市廛,内外莫不惧忧。佃夫密与直阁将军申伯宗、步兵校尉朱幼、于天宝谋共废帝,立安成王。五年春,帝欲往江乘射雉。帝每北出,常留队仗在乐游苑前,弃之而去。佃夫欲称太后令唤队仗还,闭城门,分人守石头、东府,遣人执帝废之,自为扬州刺史辅政。与幼等已成谋,会帝不成向江乘,故其事不行。于天宝因以其谋告帝,帝乃收佃夫、幼、伯宗于光禄外部,赐死。佃夫、幼罪止身,其余无所问。佃夫时年五十一。

《南史》卷七十七 列传第六十七

阮佃夫,会稽诸暨人也。明帝初出阖,选为主衣,后又请为世子师,甚见信待。景和末,明帝被拘于殿内,住在秘书省,为帝所疑,大祸将至。佃夫与王道隆、李道儿及帝左右琅邪淳于文祖谋共废立。时直阁将军柳光世亦与帝左右兰陵缪方盛、丹阳周登之有密谋,未知所奉。登之与明帝有旧,方盛等乃使登之结佃夫,佃夫大悦。先是,帝立皇后,普暂撤诸王奄人,明帝左右钱蓝生亦在例,事毕未被遣,密使蓝生候帝。虑事泄,蓝生不欲自出,帝动止辄以告淳于文祖,令报佃夫。景和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晡时,帝出华林园。建安王休仁、山阳王休祐、山阴主并侍侧,明帝犹在秘书省不被召,益惧。佃夫以告外监典事东阳朱幼,又告主衣吴兴寿寂之、细铠主南彭城姜产之。产之又语所领细铠将临淮王敬则,幼又告中书舍人戴明宝,并响应。明宝、幼欲取其日向晓,佃夫等劝取开门鼓。幼预约勒内外,使钱蓝生密报建安王休仁等。时帝欲南巡,腹心直阁将军宗越等,其夕并听出外装束,唯有队主樊僧整防华林阁,是柳光世乡人。光世要之,即受命。姜产之又要队副阳平聂庆及所领壮士会稽富灵符、吴郡俞道龙、丹阳宋逵之、阳平田嗣,并聚于庆省。佃夫虑力少,更欲招合,寿寂之曰:“谋广或泄,不烦多人。”时巫觋言后堂有鬼,其夕帝于竹林堂前与巫共射之,建安王休仁等、山阴主并从。帝素不悦寂之,见辄切齿。寂之既与佃夫等成谋,又虑祸至,抽刀前入,姜产之随其后,淳于文祖、缪方盛、周登之、富灵符、聂庆、田嗣、王敬则、俞道龙、宋逵之又继进。休仁闻行声甚疾,谓休祐曰:“作矣。”相随奔景阳山。帝见寂之至,引弓射之,不中,乃走。寂之追杀之。事定,宣令宿卫曰:“湘东王受太后令除狂主,今已太平。”

明帝即位,论功,寿寂之封应城县侯,产之汝南县侯,佃夫建城县侯,王道隆吴平县侯,淳于文祖阳城县侯,李道儿新渝县侯,缪方盛刘阳县侯,周登之曲陵县侯,富灵符惠怀县子,聂庆建阳县子,田嗣将乐县子,王敬则重安县子,俞道龙茶陵县子,宋逵之零陵县子。佃夫迁南台侍御史。薛索儿度淮为寇,山阳太守程天祚又反,佃夫与诸军破薛索儿,降天祚。后转太子步兵校尉、南鲁郡太守,侍太子于东宫。泰始四年,以本官兼游击将军,及辅国将军盖次阳与二卫参员直。次阳,字崇基,平昌安丘人也,位冠军将军卒。时佃夫及王道隆、杨运夫并执权,亚于人主,巢、戴大明之世,方之蔑如也。尝正旦应合朔,尚书奏迁元会。佃夫曰:“元正庆会,国之大礼,何不迁合朔日邪?”其不稽古如此。大通货贿,凡事非重赂不行。人有饷绢二百疋,嫌少不答书。宅舍园池,诸王邸第莫及。女妓数十,艺貌冠绝当时。金玉锦绣之饰,宫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都下莫不法效焉。于宅内开渎东出十许里,塘岸整洁,泛轻舟,奏女乐。中书舍人刘休尝诣之,遇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反。就席便命施设,一时珍羞,莫不毕备。凡诸火剂,并皆始熟,如此者数十种。佃夫常作数十人馔以待宾客,故造次便办,类皆如此,虽晋世王、石不能过也。泰始初,军功既多,爵秩无序,佃夫仆从附隶皆受不次之位:捉车人武贲中郎将,旁马者员外郎。朝士贵贱,莫不自结,而矜慠无所降意,入其室者唯吴兴沈勃、吴郡张澹数人而已。

明帝晏驾,后废帝即位,佃夫权任转重,兼中书通事舍人,加给事中、辅国将军,余如故。欲用张澹为武陵郡,卫将军袁粲以下皆不同,而佃夫称敕施行。又庐江何恢有妓张耀华美而有宠,为广州刺史将发,要佃夫饮,设乐,见张氏,悦之,频求。恢曰:“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佃夫拂衣出户,曰:“惜指失掌邪?”遂讽有司以公事弹恢。凡如此,粲等并不敢执。元徽三年,迁黄门侍郎,领右卫将军。明年,改领骁骑将军,迁南豫州刺史、历阳太守,犹管内任。时废帝猖狂,好出游走。始出宫,犹整羽仪队仗,俄而弃部伍,单骑与数人相随。或出郊野,或入市鄽,内外莫不忧惧。佃夫密与直阖将军申伯宗、步兵校尉朱幼、于天宝谋共废帝,立安成王。五年春,帝欲往江乘射雉。帝每出,常留队仗在乐游苑前,弃之而去。佃夫欲称太后令唤队仗还,闭城门,分人守石头、东府,遣人执帝废之,自为扬州刺史辅政。与幼等已成谋,会帝不成向江乘,故事不行。于天宝因以其谋告帝,帝乃收佃夫、幼、伯宗于光禄外部赐死。佃夫、幼等罪止一身,其余无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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