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南子 编辑

《论语·雍也》中一段话的开头

子见南子子见南子

子见南子是《论语·雍也》中一段话的开头。孔子周游列国期间来到卫国。当时卫国实际的掌权者是卫灵公的夫人南子。南子妖媚,名声不好,不过她仰慕孔子的能力和品德,知道孔子来了便很恭敬地请孔子去与她会见。于是就有了“子见南子”这一段。 原文为: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人们对这句话的确切含义有所争议 。这句话常被理解为:孔子去面见南子,子路有些不满(认为南子名声很坏,孔子不应该与之往来),孔子说:我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事,否则老天都要讨厌我。 南怀瑾批评这一理解,他认为这段话应当解释为:孔子去面见南子,子路不满孔子和这样的人来往,孔子说:我所讨厌并且绝不往来的人,是违背天道的、连老天都厌恶的那种人(暗指南子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并没有做违背天道的事情,所以孔子才没有始终不见她)。详情见解读与阐述部分。

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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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称:子见南子

作品出处:《论语·壅也》

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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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壅也》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南子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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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美而淫。详见《左传》 如下。

(定公十三年)初,卫公叔文子朝而请享灵公,退,见史鳅而告之。史鳅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告子,是吾罪也。君即许我矣,其若之何?”史鳅曰:“无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于难,上下同之。戌也骄,其亡乎?富而不骄者鲜,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戌必与焉。”及文子卒,卫侯始恶公叔戌。以其富也。公叔戌又将欲去夫人之党,夫人诉之曰:“戌必为乱!”

(定公十四年)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洮。太子献盂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太子羞之,谓戏阳曰:“从我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遬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之,太子三顾,遬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瞶将杀余。”公执其手以登台。太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驱出奔郑,自郑奔齐。

太子告人曰:“戏阳遬祸余。”戏阳遬告人曰:“太子则祸余。太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戕于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故许而弗为。”

(哀公二年)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

其它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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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孔子世家》

灵公夫人有南子者,使人谓孔子曰:“四方之君子不辱欲与寡君为兄弟者,必见寡小君。寡小君愿见。”孔子辞谢,不得已而见之。夫人在絺帷中。孔子入门,北面稽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环佩玉声璆然。孔子曰:“吾乡为弗见,见之礼答焉。”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不者,天厌之!天厌之!”

《论语·卫灵公》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解读与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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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怀瑾《论语别裁》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这段很妙。南子是古代的一个美女,是卫国的人。孔子在这个国家相当久,因为卫国本来有意留孔子,把国政交给他,学生中有很多人怀疑孔子想取得在卫国的君权。当时卫国的诸侯卫灵公,宠爱一个漂亮的妃子,就是南子。春秋战国的时候,女子把持政权的有好几位,不过还没有看到这个问题的专书,我倒很希望有人,如果有功夫,对这种女人把持政治的风气,列举中外的历史事例写一本书。

中外历史上,与政治有关的女人太多,几乎任何一个政权都离不开女人。常在报纸上看到,英国的绯闻出来了,白宫的桃色新闻又出来了,全世界新闻界闹得那么凶,我看看觉得蛮好玩的。有的学生问,怎么觉得好玩而已?我说这有什么稀奇呢?报纸上闹是另外一回事。古今中外任何一个政权,几乎没有不和女性发生关系的。不过有些是好的女性,有些是坏的女性。和历史的整个型态都有关系,可惜的是古代重男轻女,历史的记载没有朝此方向发挥而已。明末清初文学家李笠翁说的,人生就是戏台,历史也不过是戏台,而且只有两个人唱戏,没有第三个人。哪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这句话又引起另一则有名的故事:相传清朝的乾隆皇帝游江南,站在江苏的金山寺。看见长江上有许多船来来往往,他问一个老和尚:“老和尚,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老和尚当然不知道这个问话的人就是当今皇上,他说:“住了几十年。”问他:“几十年来看见每天来往的有多少船?”老和尚说:“只看到两只船。”乾隆惊奇地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几十年来只看到两只船?”老和尚说:“人生只有两只船,一只为名,一只为利。”乾隆听了很高兴,认为这个老和尚很了不起。李笠翁说人生舞台上只有两位演员,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这也是很自然的现象。

孔子当时到了卫国,南子这位宠妃正在把持政权,曾经找人告诉孔子,想见见孔子。这是古代,不比现代外交:除了阿拉伯伊斯兰教国家外,到了一个国家,见元首夫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而且还是一种习惯上的礼貌。但在古代不然,尤其是南子这个人,名声并不好,她要见孔子,孔子并没有答应,后来有人告诉孔子,要在卫国有所作为,非要走南子这条路线,孔子当然没有走这条路。但是孔子有一天的确见了南子,照历史上记载,孔子见南子,南子对他恭敬万分。历史的记载,男女相见,中间挂一幅珠帘,南子穿了国家的大礼服,在帘子里面向孔子跪拜,非常尊敬孔子,这也是事实。

《论语》中记载,孔子见了南子。这一下,学生当中脾气最大的子路不高兴了,出来在态度上大概给孔子很难堪,逼得孔子赌了咒:“你不要怀疑我啊!我假如做了对不起人的事,给天雷打死!给天雷打死!”古人对这节书,都作上面这样的解释。

如果这样解释是对的,试想想,我们民族文化所标榜的这位圣人,岂不太糟糕了?见南子就有不轨的行为吗?这是不可能的。南子虽然在社会上的名誉不太好,孔子也瞧不起她,到底她是这个国家国君的如夫人,她硬要见见,也理所当然。孔子特别讲礼,这又有什么失礼的?

孔子见了南子出来,子路这个学生就摆脸色给他看,孔子这个“校长”也干不下去,要辞职了,太受学生的威胁了,还要逼得孔子当面赌咒,“天啊!给雷打死!给雷打死!”哪有这样的解释?这完全是后人塑造孔子的错误,所以孔家店被打倒是难怪的,都是这些店员乱搞!把自己老板塑得那个怪像。也还有人把孔子像塑得那么呆板。孔子哪里是这样的,孔子态度本来非常活泼轻松。

孔子见南子,是事实;子路不大高兴也是事实,孔子也的确矢之。“矢之”是很严重,等于赌咒,赌什么咒呢?问题在下面这句:“予所否者”,孔子就告诉子路,你们的看法不对的。这里要千万注意,古人说:“万事谁能知究竟?人生最怕是流言。”又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就是人言可畏。又“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人情世故要通达,凡事问心无愧,旁人背后怎么说不要管他,只问自己。所以孔子是说,你们看法和我看法不一样,我所否定的,我认为不可救药的人,一定是罪大恶极。不但人讨厌他,就是天也讨厌他,那么这种人便不需要与他来往。

我们再看南子,是不是那种“天厌之”的人呢?南子在历史上不像夏姬,后来的夏姬是不得了的,坏得很。我们查卫国的历史,南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错,不过长得漂亮,卫灵公非常迷她,如此而已!政治上当时比较起来,卫国还算好的。而且孔子周游列国,流落他方的时候,还是在卫国住得最久,卫君在卫护他,南子也在卫护他,卫国的大臣,蘧伯玉这班人也在卫护他。所以孔子说,你们不要听到人家胡说八道就相信了。“谣言止于智者”,有聪明有智慧的人,一听到就知道是真的或是假的。我所认为不对的,不像你们的看法,如果真有罪大恶极的人,天意都会厌弃他,何况人呢?你们对于南子,用不着这样不高兴。这节的意思,如此而已。我们绝不能照旧的解释,把孔子说成像孩子偷了嘴,怕大人打那样,哪有这种事,这是三家村学究们的见解。

接下来,孔子提到这件事了。所以我说《论语》是连成一起的,编得非常好。讲了南子这故事,马上就把孔子的一段话引进去了。

其它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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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释文)孔子去见南子,子路不高兴,孔子回来后,中肯地说:“我们不能接受的,乃是上天吝啬赐予美好的品格以与美好的容貌相副啊,上天吝啬赐予啊!”

(注释)

矢者,一语中的,释为中肯。予,释为我们。厌者,厌足,“山不厌高,海不厌深”,以为足够而不愿增加的意思,南子其人“美而淫”,色足而德不足,正应了孔子的批评——好德如好色。天厌之,上天赐予美好的容貌,而没有赐予美好的品德,正所谓美貌易得道德难修,这正是孔子在见了具有突出美貌的南子后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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