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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兆星 编辑
程兆星,1957年生,山西阳泉人。1976年入伍服役,1985年西安美术学院版画系进修结业,1988年毕业于河南大学美术系,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 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版画家协会会员,河南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河南省版画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老子书画院名誉院长,河南省画院特聘画家,防空兵指挥学院副教授。
中文名:程兆星
国籍:中国
出生日期:1957年
毕业院校:解放军艺术学院
职业:艺术家
主要成就:河南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出生地:程兆星
代表作品:《程兆星版画》,《程兆星油画》,《程兆星水墨作品》
画如其人
陈天然
程兆星作品
文如其人,画如其人。作品像镜子是艺术家形象气质、情操素养的整体折射,是谁也离不开的自然规律。兆星诚于中而形于外,更是如此。和兆星相交多年,感觉他最可贵的是朴实无华。反映在作品中,显得乡土气特浓,底蕴很厚,浑然天成,笔有尽而意无穷。
兆星原只长于版画,几进高等学府,国画油画皆佳多艺互补,版画也变的愈益丰富多姿。但他万变不离其宗,乡土本色依然。
面对无华,是兆星为人学艺的赤子之心,经常处于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最佳精神状态。兆星必将由此进入更高的艺术境界!
现代水墨,书写和戏仿
——兼评程兆星的水墨艺术
孙明道
程兆星
“戏仿”或“揶揄”,作为现代、后现代艺术的常用手法,被一些艺术大师演绎到了极高的境界。但是,中国画作为传统绘画的象征,虽然遭遇一些来自包括现代水墨在内的当代艺术冲击,但是,那种对其具有“解构”性质的“戏仿”和“揶揄”,并没有真正发生。一方面,对于一个具有自我完善、发展功能的中国画系统来说,其所具有的“墨戏”和“讽喻”的传统,以及对包括“笔墨”在内的艺术语言的既严格又宽泛,和对包括叛逆精神在内的创作思想的既否定又包容,都使得对其进行“戏仿”或“揶揄”的难度增大。但更主要的原因则是,中国画的主要矛盾面——现代水墨艺术的艺术旨趣,不以摧毁中国画传统为任。一些现代水墨大师的艺术初衷,只是为了挣脱中国画在思想和表现力方面的束缚,试图开辟出另外一条适应现代生活的水墨艺术之路。这样,表面看来扞格不入的中国画和现代水墨,实际上是两条并行不悖的艺术路线。所以,对中国画的“戏仿”或“揶揄”的压力,不是来自现代水墨的真诚反叛,而是出于现代水墨对中国画的诚肯借鉴。这一点,在程兆星先生的水墨艺术中,可以看出一丝端倪。程兆星先生是现代水墨艺术家,更是一位具有现代艺术观念、在其他绘画领域卓有建树的现代艺术家。他从事版画和油画创作,以思想的深刻性和表现手法的前沿性著称。他所接受的学院派的艺术教育也是西方的、现代的,这决定了他进行水墨创作艺术起点和风貌。程兆星作品
程兆星先生的水墨创作,开始于’85新潮前后,那时对他艺术观念产生影响的既有石鲁、李世南等现代中国画家,更有柯勒惠支、蒙克、塞尚、苏丁等西方现代艺术家。他关注的是艺术的现代性,而非笔墨形式的审美性。他曾感叹到:“德国表现主义和我们的表现性水墨,气息如此相近。”这种对艺术观念而非形式审美的追求,作为他艺术存在的推动力量,一直延续到今日。
中国画既是一个文化概念,也是一个艺术精神概念;既是一个风格概念,也是一个样式审美概念。这决定了中国画的概念相对的保守性和形式的规范性。因此,当一些艺术家试图冲破这种这种保守和规范,他们的艺术便呈现出中国画概念之外的面貌。这就是所谓的现代水墨。现代水墨的概念是开放的,包容的。表面上看,这种开放性和包容性,使中国画降格为水墨画的一种特殊形式。但实际上,现代水墨的“泛文化”意味,以及对观念的重视和对形式审美的相对漠视,使其在精神和审美上与中国画不能协调。
程兆星先生并不着眼于现代水墨和中国画的差异,反而在经过数年的探索之后,致力于二者的沟通。他把塞尚的体、面;苏丁用笔的那种激情,引入到自己的水墨之中,同时又在语言和形式上借鉴了黄宾虹的因素。那是因为他在进行多年水墨实践之后发现,以塞尚和苏丁的格式打造的水墨作品,“缺少根和一个切入点”。这样黄宾虹便成了他“进入传统的一个点,一个通道。”
和许多现代水墨艺术家一样,程兆星先生的水墨艺术也是由西方现代艺术观念筑基,甚至采取西方现代艺术的表现形式。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他还创作出一系列带有文化追问性质、面貌诡异的现代水墨作品。他的水墨作品对“传统”的借鉴,发生在2000年之后。这种借鉴,最早出现在他对“山水小品”的“书写”中,而后才逐步把这种独特的“书写”扩充到“人物画”和“山水大画”,甚至扩充到他现在进行的黄河题材的水墨作品。“书写”,是程兆星先生水墨艺术由现代水墨转向“传统”的一条主线。从他的创作中可以看出,他的水墨作品是由对“书写”性的体悟,逐步借鉴并接受黄宾虹的艺术语言的。
事实上,作为古典山水的最后高峰的黄宾虹的现代意义,也主要体现在他在笔墨语言的抽象性和抒情性的进一步开拓与发展上。中国画从宋代开始,就沿着笔墨独立的现代性方向发展。但这种现代性发展有一个重要的“古典规范”,那就是所谓的“书法用笔”。现代中国画继承了古典中国画的笔墨规范,同时把古典绘画的古典书法用笔扩展到现代绘画的现代书法用笔上。这样,中国画的现代性和现代水墨的现代性,实际上存在着两个标准。前者把笔墨语言的现代化当作其现代性的追求,而后者则在笔墨传统的现代化之外,追求精神的现代性。这也是我在前面谈到的“戏仿”和“揶揄”等现代艺术手法,在中国画和现代水墨之间乏陈的另一个原因。
程兆星先生以现代水墨的视野进入到中国画的领域,中国画的“笔墨”和“书法用笔”,就成了不可回避的艺术鸿沟。要么采取“书法”用笔皈依到中国画的传统模式,要么保持现代水墨的“现代”理念,改造中国画的“书法”用笔。他选取了后者,从中国画的书法用笔中,提取出与现代水墨融合的一种语言形式——“书写”。程兆星先生正是以“书写”性,而非传统的书法用笔,进入黄宾虹的艺术世界的。
和中国画的书法用笔一样,中国书法本身也包含了传统性和现代性的因素。中国书法的传统性体现在它的审美格局上,而它的现代性就体现在“书写”上。书写和审美的矛盾,很早就被人认识到了。苏东坡说:“颠张醉素两秃翁,追逐世好称书工,何曾梦见王与钟”,就是以书法的审美性否定张、素二人书法的书写性。韩愈说:“羲之俗书呈姿媚”,则是以书法的书写性否定羲之书法的审美性。就书法用笔的审美和书写而言,注重表现的现代艺术包括现代水墨,无疑倾向于后者的。所以,程兆星先生以“书写”用笔,而非书法用笔进入黄宾虹的世界,与他坚持多年的现代水墨探索是一致的。同时也使他的这类作品,呈现出后现代式的“戏仿”意味。当追模黄宾虹成为当代中国画界一大景观之时,程兆星先生这种对黄宾虹“戏仿”的现代意义,以及由“戏仿”产生的“揶揄”意趣,便突现出来。这种通过剥离中国画语言的审美乃至精神内涵,使所谓的“书法用笔”只剩下“书写”的外壳呈现出来,从而造成对失去了精神内涵的当代中国画现状的“揶揄”。
现代水墨从产生发展到今天,已经有近30年的历史,其间出现过一些试图从语言或形式上颠覆中国画的作品,但都没有给当前的中国画发展造成压力。程兆星先生从事水墨创作已经20多年,他的艺术思想复杂,艺术面貌也是多种多样的,他的水墨艺术是否存在着回归中国画传统的可能,他水墨画中的“书写”是否存在着进入书法用笔的可能,这都是留给关注他艺术者的悬念。我这篇由中国画和现代水墨矛盾切入的短文,对程兆星先生的水墨艺术全貌来说,或许失于偏颇。悖论之处,有待识者。
《程兆星版画》集 河南美术出版社
《程兆星油画》集 ;宁夏人民出版社
《程兆星水墨作品》集 天马出版公司
1980年
《自习》(黑白木刻)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80版画展” ;北京
1981年
《求索》(黑白木刻)参加“第七届全国版画展” ;北京
《求索》(黑白木刻)参加“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60周年河南省美术作品展览” 郑州
《求索》(黑白木刻)参加“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60周年全军美术作品展览” ;北京
1983年
《闹新房》(黑白木刻)参加“河南省版画展” ;获二等奖 ;郑州
程兆星作品
《炊》(黑白木刻)参加“河南省版画展” 郑州《选种》(黑白木板)参加“河南省版画展” 郑州1985年
《待到春来遍是绿》(水印木刻)参加“河南省第五届美术作品展览” ;郑州
1986年
《羊》(纸版拓印)参加“河南第三届版画展览” ;获二等奖 ;郑州
《根》(纸版拓彩)参加“河南第三届版画展览” ;获二等奖 ;郑州
《根》(纸版拓彩)参加“第九届全国版画展” ;获优秀作品奖 ;北京·合尔滨·合肥
《根》(纸版拓彩)参加“中国现代版画展” ;香港
1987年
《生灵(纸版拓彩)》参加“黄河流经这片土地美术作品展”获二等奖 ;郑州
《顺流》(纸版拓彩)参加“黄河流经这片土地美术作品展” 郑州
《葬》(纸版拓彩)参加“黄河流经这片土地美术作品展” 郑州
1988年
《古城门下》(纸版拓彩)获首届中国风俗画大奖赛二等奖
1989年
《生灵》(纸版拓彩)参加“第七届全国美术作品展” ;中国美术馆
《古城门下》(纸版拓彩)参加“第七届全国美术作品展” ;中国美术馆
《生灵》(纸版拓彩)参加“河南省第七届美术作品展览 ;获二等奖 ;郑州
《古城门下》(纸版拓彩)获解放军总参谋部首届文艺奖
1990年
(纸版拓彩)参加“首届全青年版画大展” ;上海
《流淌的歌》(纸版拓彩)参加“第十届全国版画作品展 ;杭州
1991年
程兆星作品
《神话》(铜钣)参加“中国当代版画新作展” ;日本《村口口的弯道道》(纸版拓彩)参加“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70周年-河南省美术作品展览”郑州《国共合作》(套色木刻)“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70周年-北京市美术作品展览” ;北京
1992年
《韵》(黑白木刻)参加“第十一届全国版画作品展” ;银川
《流淌的歌》(纸版拓彩)参加“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65周年美术作品展览” ;北京
《流淌的歌》(纸版拓彩)获解放军总参谋部第二届文艺奖
参加“五人画展”展出:《小铬》、《村口口的弯道道》等15幅作品 ;上海朵云轩
1993年
《神话》、《西行印象》(铜钣)参加“中国铜版·凹版版画展” ;上海美术馆
《神话》(铜钣)参加“全国第五届三版展” ;西安
1994年
《史册一·二章》(套色木刻)“第八届全国美术作品展 ;获优秀作品奖 ;中国美术馆
《史册一·二章》(套色木刻)参加“现代中国美术展 ;日本
参加《河南青年油画家提名展》展出:《释伽弟子》、《寺庙》等5幅作品 ;郑州
1996年
《韵》(黑白木刻)参加“河南省第四届版画展览 ” 获一等奖 ;郑州
1997年
《牛犊》(布面油画)参加“河南’97油画风情展览” 获三等奖 ;郑州
《巢》(布面油画)参加“97河南首届油画学会展 ;郑州
1998年
《浮云》(布面油画)参加“河南省油画沙龙展” ;郑州
1999年
中国版画家协会授予80—90年代优秀版画家称号,并获“鲁迅版画奖”
《窑洞的歌》(布面油画)参加“河南省第九届美术作品展览 获三等奖 ;郑州
参加《中国版画家九人展》展出:《羊》、《古刹》等5幅作品 ;荷兰—格罗宁根
2000年
《韵》(黑白木刻)参加“中国百年版画展” ;重庆·广州
《圣器系列》之三、(布面油画)参加“2000年河南油画邀请展” 郑州
2001年
《新文物》(布面油画)参加“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河南省美术作品展览“ ;郑州
2002年
《圣器系列之二》(布面油画)参加“河南油画学会学术展” ;优秀奖 ;郑州
《古道》(布面油画)参加“纪念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活发表60周年全国美术作品展览” ;获银奖 ;郑州
2003年
《圣器系列之二》(布面油画)参加“携手新世纪—第三届中国油画展” ;中国美术馆
2004年
《节日》(布面油画)参加“绿色时空—八一·中国人民解放军美术精品展”上海
2005年
《岁月》(布面油画)参加“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国际艺术作品展” ;中国美术馆
参加“向前看·齐步走-当代四军人作品展”展出:《阳光下》、《稍息》等5幅作品 ;北京酱艺术心
《道通天地外》(水墨山水)“河南省第四届中国画艺术展” 郑州
2006年
《稍息》、《时刻准备着》(布面油画)参加“消费时代艺术展” ;北京萨特空间
“节日-2006 八·一军旅画家程兆星、张毅敏水墨作品展”展出水墨作品:80件 ;洛阳美术馆
《节日》(布面油画)参加“首届中国国际艺术品投资与收藏搏览会” ;北京
《黄河岸边》(水墨山水)“河南省第六届中国画艺术展” 郑州
2007年
《水壶》(布面油画)参加“当代艺术邀请展” ;北京画家村画廊
《节日》(布面油画)参加“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八十周年美术作品展览” ;中国美术馆
《站岗》、《1976年9月我和徐锡林为毛主席守灵》(布面油画)参加 “我干了,你随意——2007年河南当代艺术展 ;河南十方艺术馆
《劲秋》(水墨山水)参加“河南省第六届中国画艺术展” ;获荣誉奖 ;河南省美术馆
2008年
《军营》(布面油画)参加“解放军美术书法研究院首届院展”北京军事博馆
《站岗》之一、《站岗》之五(布面油画)参加“和谐石佛—国际艺术大会” ;郑州
《祥云》之一、《祥云》之二(布面油画)参加“回夏亚洲—当代艺术中部邀请展” 河南省美术馆
《步调一致》之二、《步调一致》之三(布面油画)参加“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当代艺术作品展” ;郑州
《高山深谷》(水墨山水)参加“河南省第七届中国画艺术展 ;获荣誉奖 ;河南省美术馆
2009年
《站岗》之一、《站岗》之二(综合版) 河南省第五届版画作品展“ ;河南省美术馆
《我为天安门站岗》、《站岗》之十(布面油画)参加“化解危机—2009·建国60周年石佛当代艺术大会” ;郑州
《刘月生夫妇和他们的希望小学》、《站岗》之十(布面油画)参加“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全军美术作品展” ;北京
《节日》(布面油画)参加“2009第七届东方美术家交流展” ;安阳
《节日》(布面油画)参加“河南省第十一届美术作品展” ;河南省美术馆
《站岗》、《齐步走》(布面油画)参加“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总参美术作品展 ;北京
《无尘》(水墨山水)参加“2009河南省·庆尚北道第五届书画艺术交流展” ;日本庆尚北道
《溪声山色》(水墨山水)参加“河南省第八届中国画艺术展” 获荣誉奖 郑州
《站岗》(丝网版画)参加“大家一起玩” 北京
2010年
《稍息》(布面油画)参加“偶发艺术展” 北京宋庄
2007年
河·土—程兆星水墨作品展 ;郑州美术馆
站岗—2007程兆星油画展 ;河南十方艺术馆
2008年
五星·吾心—程兆星个展 ;北京798艺术区戟艺画廊
《生灵》 ;挪威国家美术馆收藏
《睡莲》(版画)中国美术馆收藏
《岁月》(油画)中国美术馆收藏
《神活之一》(版画)上海美术馆收藏
《史册一·二章》(版画)河南省美术馆收藏
《韵》(版画)河南省美术馆收藏
《观星台》(油画)郑州市美术馆收藏
《窟》(油画)郑州市美术馆收藏
《神活之一》(版画)青岛美术馆
《静物》(版画)神州版画博物馆收藏
黄土情
--访河南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程兆星
程兆星作品
记者 ;苏清杰早17年前年,“妙星热”已把程兆星炒得发紫。什么“画坛新星”、“画坛俊杰”、“画坛鬼才”、“中国的蒙克”等等。当时的港台报刋把程兆星炒得更绝:“如果说张艺谋是用电影语言,那么程兆星是用绘画语言表现黄土高原的悲壮苍谅”。
作为“妙星族”中的一员,早在1993年10月,我也曾以《星啊,还是那颗星》为题,为程兆星写过一篇长篇通讯,然后以半个版的篇幅,先后发表在《农民日报》和《文汇报》。
就在17年后的2010年8月29日,当我再次见到程兆星时,虽然程兆星依旧没有脱去那套国防绿,但此时的程兆星,已不仅仅是解放军郑州防空兵指挥学院的副教授,同时也是河南省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
1
程兆星做梦都没想到会成为什么名画家。他只想自己也能像
大姐那样给人家描个床围,画个鞋垫,得到人家两个黑窝窝
1957年的寒冬,程兆星出生在晋西黄土高原的一个破窑洞。尽管“生不逢时”,但程兆星无论如何也算得上幸运儿。虽然父母都是斗大字不识一升的农民,且在先后生了九个娃(夭折了两个),但扑实的父母从骨子里依然对家里那“四条汉子”报有厚望。若不然,就绝不会给他们分别取名为:兆卫、兆星、兆火、兆箭。在那“生下就挨饿”的特殊年代,能糊口活命是头等大事。他的父母压根就没指望家里的“卫星火箭”真的能够上天。正因为此,他们兄弟四人,除程兆星免强读完初中外,其余没有一个念完小学。至于家里那“三朵金花”,终归是人家的人,自然不能让她们白上学。用父亲的话说:读恁多书啥用?爹一辈子没进过学堂,不照样干活吃饭?
程兆星就这样结朿了他的学生时代。当时只有15岁的他,做梦都没想过要成为什么著名画家。待他接过爹手里那杆用了几十年的牧羊鞭时,只想把队里那群羊放得更好,那样便可多挣两个工分。
多挣两个工分,终也撑不起饿瘪的肚子。倒是大姐狗云,凭着那双灵巧的小手,给左邻右舍剪个窗花,描个床围,画个鞋垫,时不时会得到人家两个黑窝窝。他好羡慕他的大姐,正如追星族中的少男少女对他的狂热一样,他多想自己也能给人家描个床围,画个鞋垫,也能得到人家两个黑窝窝啊!
学画画,对程兆星这个苦孩子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亊。时间好说,每天把羊群往坡上一赶,对着监天、白云、黄土高坡什么的,想怎么画都就怎么画。可家里穷啊,买不起画笔、画纸,更买不起昂贵的颜料。但穷孩子有穷孩子的办法:找来柴碳锅灰,加些树胶清水,就那么一搅,也就成了上等的颜料。然后把一根根竹管那么一削,分别插上一些长短不一的羊毛(正是羊毛岀在羊身上),也就成了不同型号的画笔。纸张也不难,那时到处都在学大寨修梯田,废弃的水泥袋有的是,拣回家用针线订在一起,也就成了画簿。有了最为原始的绘画工具,他便发疯地抹呀抹,画呀画,手上、脸上、衣服上,几乎天天都有他勤奋“创作”留下的斑驳陆离的印记。
2
就连送展的文化干事也没有料到,那些泰斗级的评委们见了程兆
星的版画一个个眼晴瞪得发亮:“这是一个小战士的作品吗?!”
程兆星作品
幸运女神总是特别青睐执著追求她的人。一个偶然的机会,程兆星的绘画才能被接兵部队的首长发现,倒不一定真的是以“特长兵”特招入伍,而是他那勤奋好学的精神,令前去接兵的部队汉子一个个为之动容:这样的兵不接接谁?!程兆星就这样抖落了一身黄土,穿上了国防绿,来到了当时的解放军郑州高炮学院,当上了电影队的一名放咉员。时间是1976年3月。一个黄土高原的放羊娃,寻梦中的理想不过是个黑窝窝。如今一下子跳进了解放军这个大学校中的大学校,每月又有45斤的大米白面吃,这着实比黄土高原的野菜团子更养人。那每月不断更换的大厨窗,那每场不断更换的幻灯片,似乎都成了他练武用武的好地方。程兆星异常珍惜这难得的时光。他时时用白石老人“不让一日闲过”激励自己,仿佛一日闲过就愧对那三餐的白米饭。也许正因为此,他硬是和自己过不去,每每放完电影,待收拾完场地,往往已是深夜十一二点,别人休息了,他却把自己关在电影队那间堆满杂物的大库房,对着各种各样的画册练临摹。
时间老人正是这样:你珍惜他,他给你智慧,赠你以光荣;你作践他,他报之你以惆怅,施之你以懊悔。终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兆星,不知怎么感动了“上帝”,这个“上帝”不是别人,而是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河南省美术家协荣誉主席、河南省书画院院长陈天然。陈天然大师在仔细审读了程兆星的一幅幅习作后,止不住连连点头:“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一个农村孩子竟有如此天赋!用不着怀疑,终有一天,成功会属于你!”
有了前辈的勉励,程兆星更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在陈天然大师的具体指导下,当时连刻刀都没见过的程兆星,索性攻起版画来。到1980年未,他创作的版画《自习》和《兵器教室》,硬是被热心的文化干事送到全军美展办公室。就连送展的文化干事也没有料到,那些泰斗级的评委们见了程兆星的版画一个个眼晴瞪得发亮:“这是一个小战士的作品吗?!”当他们确认这两幅作品确确实实是岀自一个23岁小战土之手时,破例把这两幅作品放在了展厅最显眼的位置。
之后,全军美展办公室对外宣称:这次全军性的美术大展,在为数不多的参展士兵中,程兆星是唯一一个有两幅作品同时参展的人。
3
或许是对故土割舍不去的眷恋,如今虽然是河南省美术家协会
副主席的程兆星,依然固执地画着当年那片生他养他的黄土地
有了这两个经过多年阵痛后降生的“产儿”,程兆星也就越发不可收拾,接踵而来的《宣誓》、《求索》、《洗礼》等一幅幅反咉军旅生活的版画,都相继在他的刻刀下问世,并连续不断在各种大展中获奖。尽管早在1983年程兆星就加入中国美术家协会,成为当时全国美协中最为年轻的会员,他也因此成了总参自学成才标兵,但他颇有些自知明:那最初的启蒙,不过是得助于姐姐的鞋垫、床围,仅仅靠支离破碎的绘画理论做基础,似乎很难冲岀自已给自己构筑的那特有的围城。于是,他硬是凭着自己的执著,1984年先是步入西安美院版画系进修1986年又到河南大学美术系深造,1989年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在这三座全国颇有影响的军地大学,他开始走进中华民族和这个民族以外更为广阔绘画天地,从而也熟悉了许多国内外的名师名画,而其中最让他喜欢的就是蒙克、贝克曼、柯勒惠支……。
程兆星作品
迟到的学习机会,使程兆星补充了更多的养分;得天独厚的环境熏陶,使程兆星“悟”岀了更多内在的东西。不管他是否意识到,他对现实生活的歌颂,还是逐步让位于对民族的生存和思考,特别是民族文化的延续情形,价值观念的反思成为他不得不关注的主体,他对于超越现实生活的人的生存(环境与历史)倾注了大量的热情,他的作品中,开始具有了与其说是浪漫不如说是梦幻的色彩,现实与幻想、历史与当代、文化与物质,甚至连生与死都交织在一起,而日常生活的场景与人物细节已被舍弃,代之以抽象的长河与落日、土地与星空,“苍天”下是平静、淡漠甚至有些茫然的人物,圆睁双眼与我们对视。记者注意到程兆星这一时期的作品中,人物多以群体的方式出现,这也说明他所关注的不是某一个体的悲欢,而是整个群体与种族的生存。须知这正是“中国画危机论”引发动荡的年代,程兆星的创作提示了艺术家与土地和民族文化的血缘关系,既反映了他对社会剧变的矛盾心态,也反映了他对于本土文化的深深依恋。也许是因为他不愿或难以真正融入到所谓的“学院派体系”,他不得不去追寻黄土地上人们生存的痕迹。因力这种痕迹,早就一笔一划地刻进他童年的心灵,后来又从心灵一笔一划地嵌进在他的画面……。无论是他的《小路》,他的土《坡》,他的《流淌的歌》,他的《村口口的弯道道》,无不尽显着他生活的印痕。尔后的几年,在众多军内外画家热衷于黄山、三峡、九寨沟时,程兆星却弧独地沿着黄河两岸,完成了豫、秦、晋一直到敦煌的一次次采风。每次来到这些地方,他就像回到了自己的村寨。小院、窑洞、炕头,每张面孔就像邻居的大妈、大婶、大爷、大叔。那一张张刀刻斧凿般的脸,都把他们生存的痕迹和生活的学问深深地印在了上面。坚硬、敦厚、淳朴、麻木,甚至有些呆滞。那牛、那羊、那毛驴,都象他放过的一样,富有灵性的它们可以和程兆星一起交流、嬉戏、玩耍。痛苦的时候,它们也会流下眼泪,呐喊、吼叫。那塬、那坡、那沟,就像裸露的母体,世世代代哺育着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的人们。从程兆星一次推岀十余幅的《厚土系列》和《黄河系列》,你都不难找到程兆星在画中的影子。
“我所描绘的是那些触动我心灵眼睛的线条和色彩,我不是画我见到的东西。而是画我所经历的东西。”十八世纪挪威表现主义画家 蒙克的经验之谈,时时在程兆星心头产生着共鸣。于是,拿着画笔的那只手,顺着出生的窑洞、小路,弯弯曲曲,一直游荡到黄土高原,黄河两岸,当他跪拜祖先,与生灵神交,匍匐在这贫瘠、广阔、博大、无私的土地上,倾听着人们的呼吸声,干活的吆喝声,婆姨们的笑骂声,孩子们的哭声、叫声时,他更加清楚:这才是自己的根!
黄色、红色、白色、黑色、褐色,用颤动的线条,流淌的颜色注入画面……。剪纸、大戏、画塑、炕围,大红大绿的那种直接、毫无道理的组合。真真切切地传递着情爱,歌颂着生命,寄托着信仰,祈望着幸福,没有无病呻吟和虚假的粉饰,这些都在程兆星的血液里发酵着……。《苍天》、《生灵》、《棺前》、《出殡》、《顺流》、《古城门下》、《送行的乐队》、《窑洞里的歌》等作品,都带着浓厚的黄土情,黄河韵,自然而然地流向一座座辉煌的艺术圣堂。
或许是对故土割舍不去的眷恋,如今虽然是河南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的程兆星,依然不肯舍弃那片黄土情。无论是他的版画还是国画、油画,总是离不开黄河,黄土这一充满泥土情怀的主题。笔下的山川人物古拙而倔犟,完全没有时下的轻松和闲情。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使人感觉到他的作品的厚重,和耐人咀嚼。在当前画坛的文化强制多于意会、感性多于理性,媚俗多于质朴,浮燥多于笃行的情态下,一个画家能够在精神上自立,不讨巧,不依傍别人,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淡泊宁静,更需要独立前行的勇气。
但作为军内外颇有影响的著名画家,程兆星早已不同于先前那个放羊娃,他是用自己独特的绘画语言,酣畅淋漓去表现一个远方游子对故土,对黄土高原的深深苦恋。用中国版画泰斗、上海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杨可扬生前的话说: “兆星的画既有民间绘画的朴实粗狂,更有西洋抽象派画家对人文主义的关怀,是国内少有的表现主义高手。”
他的恩师、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陈天然对程兆星更是喜爱有加:“兆星诚于中而形于外。反映在作品中,显得乡土气特浓,底蕴厚实,浑然天成,笔有尽而意无穷。虽然兆星原长于版画,但几进高等学府,国画油画皆佳,多艺互补,版画也变的愈益丰富多姿。但他万变不离其宗,乡土本色依然。”
也有美术评论家称:程兆星的作品早已上升到另一种高度,另外一种意境,虽然表现的内容依然是黄土黄河情,但在表现形式上,并不着眼于现代水墨和中国画的差异,而是在经过数年的探索之后,致力于二者的完美结合。他把塞尚的体、面;苏丁用笔的激情,引入到自己的水墨之中,同时又在语言和形式上借鉴了黄宾虹的技法。因为他在多年水墨实践后发现,以塞尚和苏丁的格式打造的水墨作品,“缺少根和一个切入点”。从他的创作中可以看出,他的水墨作品是由对“书写”性的体悟,逐步借鉴并接受黄宾虹的艺术语言。这样黄宾虹便成了他“进入传统的一个点,一个通道。”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程兆星那以黄士为题材的作品究竟有多少,究竟获了多少大奖,究竟被国内外多少美术馆和知名藏家高价收藏,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你尽可在百度百科程兆星的名下去搜寻,但挪威国家美术馆程兆星《生灵》的收藏,程兆星应该记得清楚。因为在挪威国家美术馆馆藏的挪威艺术家作品中,独占鳌头的是有十八世纪有“表现主义之父”美誉的蒙克的作品,总共有58件之多。蒙克作为挪威的国家名片,延续了将近两个世纪。这之后,挪威一直在全球范围内寻找真正意义上的“表现主义”的传人,可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挪威国家美术馆女馆长才在中国找到了程兆星,女馆长对程兆星的作品自然是爱不释手。执意要买断程兆星所有的作品,但程兆星只是把《生灵》交给挪威国家美术馆去收藏。倒不是程兆星真的“不差钱”而是他不愿去签那份“卖身契”。
挪威国家美术馆女馆对程兆星的作法不无遗憾:没想到,没想到“中国的蒙克”会是这样地固执。程兆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馆长阁下,能否别叫我是中国的蒙克,能否称蒙克是中国的程兆星啊?!”
程兆星是中国的蒙克,或蒙克是中国的程兆星,暂且不必认真。
尚是真的如此,有一天在西洋绘画史上写下“XX是中国的程兆星”,那才真的长了咱黄土地上黄种人的志气!
不知读者诸君以为然否?
(文/苏清杰:教授、资深记者、中国老子文化公益基金管委会常务副主任)
热爱生命
文/ 殷双喜
程兆星作品
屈指算来,兆星在部队发表他的第一幅版画作品《兵器教室》,至今已有20年了。20年在历史的长河中也许只是短暂的一瞬,但对个人来说,20年在包含了多少艰难的学习、求索的苦恼、成功的喜悦、思考的迷茫,却是一个人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正因为如此,那些记载着艺术家探索历程的作品,就不仅是荣誉的台阶,更是心灵的界碑,不断地向人们展示着无法言说的悲欢,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成为艺术家对于历史、文化观察思考的结晶,承受着当代人与后代的凝视。程兆星的版画作品大部分作于80年代。那是一个中国社会经济、文化都在发生剧烈变化的转型期,当南方的广东等沿海省市正在向市场经济进行痛苦的转化时,地处中原的黄河流域也隐隐感受到了大潮的汹涌。那真是一个奇特地时代,一方面西方文化艺术被大量介绍到中国,文化知识界空前活跃,启蒙之声高涨;另一方面,我的许多有才华的学生和画家朋友开始下海经商,乃至出国“洋插队”,当“倒爷”,中国传统文化和价值观念受到前所未有的批判和挑战。正是在85美术新潮的背景下,程兆星开始了他坚持多年的纸版画创作,留下了一批与众不同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兆星把他的眼光投向李白、杜甫、吴道子曾经走过并为之讴歌的土地,投向世代生活于此的人民,以无限眷念之情,表现自然与人的相互依存。程兆星在80年代早期的黑白木刻作品,受到陈天然先生的影响,造型简洁,高度概括的轮廓线与鲜明的黑白布局质朴无华,所反映的,也是黄河流域乡村的日常生活。我们从《枯木逢春》、《炊》、《闹新房》、《待到春来遍是绿》这些作品的题目中,就可以感受到那种“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静谧平和的乡村气息。但是在经历了西安美术学院版画系的进修之后,程兆星从1986年开始纸版画的创作,相应于这种艺术形式的改变,他的作品中的形象也趋向于更为单纯,出现了符号和抽象化的倾向。
可以看出,对现实生活的反映与歌颂逐步让位于对民族的生存思考,特别是民族文化的延续情形价值观念的反思成为画家关注的主体,现实与幻想、历史与当代、文化与物质生与死交织在一起而日常生活的场景与人物细节已被舍弃,我注意到程兆星这一时期的作品中,人物都是以群体的方式出现,说明他所关注的不是某一个体的悲欢,而是群体与种族的生存....《无题》一画中的人物链的背景是北宋范宽的《雪景寒林》,作为一种文化脉络的提示,也是饶有深意的。既反映了他对社会剧变的矛盾心情,也反映了他对于本土文化的深深依恋。
在程兆星的作品中,母与子、老人与孩子是常见的符号化形象,而反映乡村结婚、出殡的题材也占据了作品的大部分,这提示艺术家对于生命的强烈热情。中国人对于种族延续的热衷与生命消逝的平静,曾一度使艺术家感到迷惑,在《她去哪里》这幅作品中,画家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纪更高的沉思;... 但在这些朴素的画面中,我还是看到了画家对于人类始终保持的善良与信心,在平易而不事张扬的自然表达中,我体验到一种生命的丰满、思考的充实,一种深深的感动。兆星作品中的这种沈静、平实和善良,使我们在人欲横流的今天,仍然热爱生命,渴望生存,哪怕是艰难的生存。
在艺术形式上,程兆星放弃了学院式的造型准则,代之以平面化、符号化的朴拙形象,这种形象明显具有与黄河流域民间艺术的血缘关系,但它又不是未受过学院训练的农民画家笔下的形象。
确切地说,这是一种受地域文化影响下的艺术家的主观变形,这种变形形象具有很大的随意性和个人化的趣味,在不同的画家那里,可以出现不同的造型风格。当然,形象的生成,也受到艺术样式、材料、技法的制约,但最终的图式创造,还取决于取舍筛选,在这一过滤成形的过程中,融入艺术家对当代文化和现代材料、技术的体验。以这样的眼光来看程兆星80年代的这批创作,我们当然还有不尽满意之感其中比较明显的,是作品中历史、文化符号的不足和某些人物形象的单薄。作品的色彩运用,虽然鲜明朴素,保持了风格的统一,也没有矫饰的成份,但仍然可以从中国传统艺术(特别是古代壁画)和民间艺术中寻求更为丰富、更具有表现力的色彩组和。
令我高兴的是,艺术家自己也注意到这些问题,在90年代的铜版画《神话》、《西行印象》和丝网版画《社火》等作品中,不仅画面的形式更为丰富,线条的组织和传统文化符号的挪用也都具有更为开阔的视野,色彩的运用,也进入了一个更为自由的境地。或许,这和程兆星近十年在油画创作方面投入更多的精力有关?我只能以矛盾的心情,注视着他这种不拘一格、多方探索的努力。毕竟,在这个多元文化的时代。想做一个纯而又纯的版画家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我所认识的许多版画家,画油画、搞装置,兴趣盎然,且多有成就,这对我们的版画教育也提出了许多新问题。
不过,这已是另外一话题了。我与兆星是十余年的朋友,不仅欣赏他在艺术上的执著勤奋,也敬重他待人接物忠厚真诚,如今他要出自己的第一本画集,写出以上的这些文字,也算是对老友的一点祝贺,期盼兆星将画集出版作为新的艺术探索的开始。(原载 ;中华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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